只见许大官身边还跟着刘汉臣,两人面上都略带忿忿不平之色。
林全和唐雪儿等人一问,原来他们昨夜听得其他村民在闲聊中说到,这凤尾城中有个极为有名的去处,是一个名为兰桂坊的勾栏。
许大官平素是个老实人,何曾知道这勾栏是什么地方,便悄悄向刘汉臣询问。
“勾栏啊?听曲的地方吧?”
刘汉臣日常在道观里靠着村民们的布施度日,饥一顿饱一顿的,对勾栏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偶尔听人说到,遂邀请许大官一同听曲。
兰桂坊果然很有名,两人一路打听,问到的路人没有不知道的。
只是每当问路之时,每个路人脸上都露出了是男人都懂的奇怪笑容,令这二人越发好奇心大起。
兰桂坊?听起来是很高雅的地方呢!想必城里人唱戏要比村里偶尔路过的那些草台戏班子强多了,光听“兰桂坊”三字就比什么成家班,洪家班强的多了!
许大官心想。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问,两人竟自找到了一处门口挂着一串红灯笼的高大楼前,只见大门上挂着一个金字大招牌,上写“兰桂坊”三字,果然让他们找到了地方。
原来这兰桂坊中有两个小娘,一个叫兰香,一个叫桂芳,自小就被名唤翠姐的老鸨收养。翠姐见两人端的是美人胚子,便着力当头牌培养,连原本的坊名“丽春院”也改成了“兰桂坊”。
养到二八年华,两人都出落得是花容月貌,亭亭玉立,更兼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是以远近闻名。
翠姐原本半月前便广发请帖,要举办一场花魁大赛,邀请各位城中富商名流前来点评,从二人里选出一个花魁来。一时间传为盛事,好事者趋之若鹜,翘首以盼。
此事因水灾等缘故,一时耽搁了半月之久。翠姐眼见得如今洪水已退,又逢星回节将至,两日前于是又遣人广发请柬,大张旗鼓地张罗起来,定于今日晚间举办花魁大赛。
许大官和刘汉臣两人误打误撞之下,来到兰桂坊前,正喜滋滋要往里边听曲,早被门口守着的一个彪形大汉拦下。
“站住!衣冠不整,不能入内!”
许大官两人正莫名其妙,还以为说的是别人,却见这满脸横肉,脖子粗壮的大汉,正一脸鄙视地看着他们两人。
由于连日奔波,两人都已经多日没有洗澡,此时一阵阵的汗臭扑鼻而来,熏的彪形大汉皱起眉头捏起了鼻子,伸出手对两人道:
“请柬有么?”
见二人呆若木鸡,又问:
“如果没有请柬,需要交五两银子的门票,两位有么?”
许大官和刘汉臣面面相觑,皆知自家口袋比自家的脸还要干净得多,顿时灰溜溜地打了退堂鼓。
“乡巴佬穷光蛋,也想来看花魁!”
身后只听得彪形大汉轻蔑地说道。
臊得两人满脸通红,沿着墙根跑了出来,正好遇见白婉贞等人。
……
“许大官你可出息了啊!”白婉贞柳眉倒竖,伸出白生生的玉手拧着憨厚汉子的耳朵,转了半个圈。
“娘子饶命!”许大官痛得眼泪直流,连连告饶。
“弟妹,我们勾栏听曲,为何要对尊夫下此狠手?”刘汉臣甚是不解。
“好啊!看来听曲是你来撺掇的”
白婉贞又把许大官的耳朵拧了半圈,美眸一转盯着林全:
“林公子,莫非你也想去听听曲?”
林全见势不妙,正要摇头否认。白婉贞却扑哧一笑,把许大官的耳朵又拧了半圈,在他耳边柔声道:
“相公,奴家也想听曲,你先回家带孩子可好!”
许大官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含泪连连点头。
待得白婉贞手一松,许大官如蒙大赦,急急忙忙拉着几个小娃跑远了。
刘汉臣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白婉贞已经将林全头上和手上的一大堆零食玩具都塞在了他的手里,连带那一摞帽子也扣到了他的脑袋上。
“劳烦把这些带回去给我相公。”
说罢,白婉贞已经挽起了唐雪儿的手,对林全回眸一笑道:
“林公子,我们同去勾栏听曲?”
刘汉臣呆若木鸡!
林全呆若木鸡!
两只木鸡就此分道扬镳。
刘汉臣失魂落魄地顶着一头帽子去追许大官。
林全一头懵逼地跟在白婉贞和唐雪儿身后。
白婉贞领着二人走到兰桂坊前,却并不停留,径直往前面一个小摊走了过去。
摆摊的是个叫作王婆的老妇,却是玉黄村的村民,住在许大官家隔壁,每逢集日便会挑些自做的物件下山,来兰桂坊前摆摊。
白婉贞与她打过招呼,便拉着唐雪儿在摊上挑拣起来。只见摊上琳琅满目,摆的都是些女子首饰和香囊等物品,还有些女子肚兜等小件衣物。
这…便是陪着女生逛内衣店的尴尬吗?
林全自觉地退后站远两步,却见白婉贞凑近唐雪儿耳边,不知低声说些什么,只见得唐雪儿耳根都红了,却挑起一个物件把玩不已。
“林公子,走近一些!”白婉贞忽然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