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多看一会”被吼的小道士被烫得龇牙咧嘴,一边呼哧呼哧地朝手中红薯吹着气,一边放在冰冷的手中来回倒,掰开烤得焦香的外皮,一阵甜香伴随着热气升腾起来。
还有什么能比这寒冷冬夜的烤红薯更加美味呢?小道士吃光了自己那一份,目光又望向了火堆里师兄的那一份。
嗯,现在火候正好,再不吃就要烤焦了,师兄看到一定会说我暴殄天物的……小道士手里的干柴又朝着灰堆底下伸了过去。
这时候,门外的身影忽然一震,口中喃喃道:
“天啊,怎么会?居然是营室逆行!”
“砰!”门突然被撞开了。小道士大吃一惊,手里的红薯掉在了火盆里,火星四溅。
“师兄,我只是帮你尝了一小口…”小道士正要结结巴巴地解释,师兄已经冲到了火盆前,神情严峻地朝熊熊的火焰伸出手来。
“师兄,小心烫手!”小道士刚要阻止,却见得师兄修长的左手中指和食指间出现了一只纸鹤。
剑眉星目的青年道人右手骈指作剑,对着纸鹤凌空画了几个玄妙的手势。
“玄鹤有灵,速禀师尊,营室逆行,东南天倾!急急如律令,敕!”
伴随着一声轻叱,一阵火光在青年道人的指尖腾起,纸鹤灰飞烟灭,瞬间消失在火盆中。
“师弟,师兄我要马上出去一趟,观星台交给你了!”话音未落,青年道人已经闪身到了门外,长啸一声,有如鹤唳九霄,啸声未绝,一柄泛着清光的宝剑不知何处飞来,悬在道人身前一尺高处,发出嗡嗡的鸣声。
“三尺青,走你!”剑光一闪,一人一剑破空飞去,瞬间就化成小黑点没入了东南方的夜空中。
门里的火盆旁,小道士还是大张着嘴没有回过神来,半晌,他忽然想起什么,抓起半截柴火在火盆中一阵扒拉,一个焦黑冒烟的东西带着火星滚了出来,摔在地上断成了两节黑糊糊的焦炭。
“啊!我的烤红薯!”一声长长的哀嚎声响彻云霄,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几乎与此同时,远在百里之外的一位白发道人从打坐中睁开双眼,望向了八卦炉中忽然腾起的火光。
火光照亮了他的银白须发,也照亮了他头上金色的道冠。
火光中,一只纸鹤浮现,身上赫然显现出几行细小文字,然而不过片刻,那纸鹤便燃烧起来,连同身上的文字也画成了一缕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营室东南逆行?东南要有大难了,不知还来不来得及…”白发道人神色冷峻,道袍宽大的袖子一翻,两只同样的纸鹤也出现在他指尖。
瞬间,数千里外东南的某处小庙和数十里外的一个道观中,几乎同时亮起了一片微弱的火光。
……
东南某市,柳山风景区的环山高架桥下。
“我干!”长头发的阿建两眼发呆地停在一棵高大的石榴树旁,禁不住脱口而出。
树下是一个老得掉光了漆的小区铁门,上面蓝色的门牌显示:华严路五号小区257号。
穿着黄色冲锋衣的林全不省人事地躺在铁门边,旁边是撞歪了车头的电动车,一份洒落在地的快餐,酸辣粉的汤汁流了出来,和一片殷红的鲜血混在一起。
“喂?阿建,找到那小子了吗?”固定在车头上的手机里传来方哥的粗嗓门。
“方哥,我想我们遇到了一个小问题。”阿建挂断了方哥的电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十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风驰电掣地开到了柳山高架桥下,又风驰电掣地开到了最近的市第二人民医院。
……
“病人家属呢?”
“呃,不在本地。”
“病人伤情严重,需要马上手术,谁来交一下手术费?”
“我也是昨天才认识他……”
……
急救室外,匆匆赶来的方哥见到了阿建。他正翘着二郎腿打游戏,时不时歪着嘴巴吹口气,把遮住半边脸的头发吹到一边。
“怎么样怎么样?”方哥急吼吼地问。
“我干,你能不能先把烟给掐了?”阿建头也不抬,又朝着遮住眼睛的头发吹了口气,仿佛要把烟味吹散,悠悠道:
“没戴头盔,头部受到重击,下辈子有可能做植物人了。”
方哥仿佛晴天里挨了一霹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看阿建,又带着祈求的眼神望向医生。
当看到医生肯定的点头后,方哥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滴个亲娘嘞!这可怎么办呐?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这事了呀?”
引得不少人纷纷朝他看来,值班护士连忙跑过来要求他小声。
“怎么办?当然是有病治病咯。”
阿建又吹了吹头发,仿佛是在冷笑一声。
“说的轻巧,这要老大一笔钱呢!”
“小全出事的时候还穿着骑士服呢,这应该算工伤吧?你自己招的人,不得意思意思?”
“我这小本生意,哪担得起这样赔钱呐!”方哥一听又干嚎起来。
“我有钱”,建哥又吹了吹头发,语气平淡,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