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沉吟了片刻,郡主只是让他别说,并没有让他说谎,这倒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应承了下来。
等下人将太医送走,骆父突然开口道。
“你们母女俩在搞些什么?”
他匆匆而来,可又看妻子并没有什么大病,而女儿又特意嘱咐太医莫要将妻子的病说了出去。
如果他还看不出端倪,他可就不是骆闻了。
骆母知道以夫君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林娇下毒,怕是不管不顾,就直接将林娇赶出府去,那可就抓不到沈凌的痛脚了,就温声说道。
“夫君,我和妍儿想要抓一条大鱼出来,所以设下了此局,夫君记得可要配合一二。”
骆意妍也连忙叮嘱道。
“这几日父亲可要装作担心母亲重病,最好能增添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骆母也连连点头道。
“妍儿说的对,夫君你可要切记。”
骆父抿了抿嘴,又拿妻子没办法,只好握住她的手说道。
“不管你们再弄些什么,切记可不要伤害自己,包括你,妍儿。”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看方子的骆意妍说道。
“你也切记,绝不可受到伤害!”
骆意妍感叹父亲的敏感程度,满口答应不提。
她手上已经有了重病的方子,又命下人去抓了药来,日日在小厨房煎此药。
而这边,太医才刚刚走到骆府门口,就听见边上传来娇娇柔柔的问好声。
“这位可是太医大人?我姨母身体可有什么问题?”
他回头一看,边上一个娇弱少女泫然欲泣的看着他。
太医心中有数,这大约就是那位在骆父的林小姐了。
可他想起了骆意妍的嘱咐,故作为难的迟疑了下,才犹犹豫豫的说道。
“倒......也没多大问题,只是......”
他模棱两可说了几句,就摆手说道。
“不可说不可说,小姐大可直接去问骆夫人。”
不过他这样可疑的态度已经让林娇得到了她想知道的。
可林娇还是担心有问题,特意远远瞧了瞧骆母的院子,又故意拦住一个从院子出来的手拿纸张的下人问道。
“姨母吩咐你出去做什么?”
这下人恰好是骆意妍命令出去取药的人,就老老实实回答道。
“太医开了几个方子,有一些药府中没有,我准备去外面采买。”
林娇悄悄瞟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药方,虽然她不通药理,可瞧着上面长长的药材种类,她心中已经十分相信了,就让开了身子让这下人离开。
而看着骆母院子里众人都愁眉不展的样子,她更是狂喜不已。
真的成了,就按照纸条上所写的,从第七日开始就会毒发,呈重病之兆!
她只要等着骆母死了,就可以以此进沈凌府上!
狂喜不已的她决定立刻派秋菊传信给沈凌。
而沈凌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有些惊讶的说道。
“按照这个时间来看,她是拿了毒药的那天就下毒了?果然好狠毒的心思。”
骆母当初在扬州的时候对林娇的好,他也是看在眼里,虽然现在是敌人,可林娇对骆母的毫不手软也让他有些震惊。
前来汇报的下人不知道该说是还是说不是。
沈凌挥了挥手,让他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他还特意在进出朝堂之上观察着骆闻的状态,越看越觉得骆闻日渐憔悴,更是相信了林娇的确得手了。
他观察骆闻太过专注,直到龙椅上的圣上已经咳嗽了好几声,才注意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圣上皱着眉,不耐烦的又重复道。
“沈凌,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朕问你为瑞王庆功的宫宴的计划,你是听不见吗?”
沈凌入朝,暂时入的就是礼部。
而沈禛因着是因为军功上位,圣上就给挑选了刑部。
沈凌连忙跪下说道。
“父皇,儿臣一时走神,不过这宫宴一事,已有礼部官员管着,父皇尽可放心。”
这意思就是他也不是很清楚,都是在礼部手上捏着。
沈禛怜悯的看了沈凌一眼,他究竟是有多蠢才听不出父皇的话?
圣上扶着额头,虽然他想着剪除董家的羽翼,可自己儿子如此无能,在朝廷上也是极为丢人的。
“你的意思是你连礼部的工作都不曾关注过?所以你不知道?那你在礼部究竟在做什么!!”
随着圣上说话越来越严厉,跪着的沈凌脸色也越来越难堪,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董义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站出来说道。
“圣上,殿下刚刚接手礼部,礼部事情多而繁杂,没有关注到这个方向也情有可原。”
圣上冷冷的说道。
“董太师,礼部的所有规章制度都是现成的,再繁杂能有刑部繁杂吗?你看沈禛就做得极好,你还要为你外孙推脱吗?”
董太师也有些脸色难看,在沈凌之前就已经点过沈禛回答,条条例例说的清楚明白,干净利落。
就算他想要再为沈凌推脱也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