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一队骑着快马的侍卫快速地奔跑在荒凉的道路上,领头的一人戴着黑金色的面巾,遮住了半张脸。
这个队伍前进的极快,除了必要的供给,几乎不会在路上多做停留。
而在他们看到远处的一个简陋的小城时,领头的那人一挥手,后面的侍卫通通都停住了马匹。
其中一人打马上前来,竟然是如墨,他恭敬地说道。
“殿下,这应当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只见那领头之人摘下面巾,赫然就是从扬州城悄然离开的沈禛!
沈禛看着这个显得有些破败的边陲小城,轻笑了一声。
给他这位皇子选择了这个城池作为试手点,怕是也有一些沈凌母妃的缘故在内。
是想让他失败惹得父皇厌弃,又或者是想让他干脆死在这里吧?
可他并未露出任何怨怼之色,操纵着马匹带着侍卫毫不犹豫进城去了。
进了小城,沈禛这才发现,这城内比之外观更是萧条不已,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居民或者说城内的守卫都是一脸疲倦的表情。
他在街上停下了马匹,换了一个方向,朝着城内的府衙而去。
沈禛在府衙门口下了马,如墨立刻牵住了他的马匹,一并交给身后的侍卫,才跟随着他的脚步一道走进了府衙。
才一进去,沈禛就严肃皱起了眉,原来,这府衙中竟然荒凉极了,似乎很久没有官员在此办公。
如墨也有些不解,问道。
“殿下,这里怎么会没有人?”
沈禛立刻走出了府衙,朝着躺在街边的一个老人走去。
他蹲下来,温和的问道。
“老先生,请问,这曲城的官员呢?”
老人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他。
“少年你是外地人吧?这曲城这么穷,又经常打仗,早就没有官员肯来了,现在这城里,就靠这陈将军一人主事了。”
跟上来的如墨忍不住问道。
“那你所说的陈将军在哪儿?”
老人摇晃了一下脑袋,指了指城墙上说道。
“他,除了在城墙上,就是在练兵场,你去这两个地方找找,一定能找到他。”
沈禛谢过老人,站起身来,先远远地看了一眼城墙上。
以他的视力,清楚地看见在城门上方,正有一个魁梧的人站在那里。
如果他猜的不错,那定就是老人口中所说的陈将军了。
沈禛上马带众人来到城墙下,守城卫兵拦住了他们,如墨立刻掏出了沈禛的令牌。
可这些卫兵对视了几眼,都没有让开,还是一脸警惕地说道。
“我们这里可不认从京城来的什么人,我们只认陈将军。”
就在两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从城墙上传下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放他们上来吧。”
卫兵一听,立刻让开了身体,让他们上去。
如墨忍不住抱怨道。
“这曲城真的是陈将军的一言堂了吗?连殿下的令牌都没人认。”
沈禛却抬头看了一眼那魁梧的身体,挥手,让众人在城下等候,独自一人走上了城墙。
陈将军见他一人上来,也没有露出多意外的表情,只是看着他还有些瘦弱的身体说道。
“禛殿下,你这身板被送到这里来,可是得罪了谁吗?”
沈禛站在了他的身边,同他一起望向远处已经开始落山的夕阳,缓缓说道。
“不管在哪儿,不都是为了保卫国家,有什么得罪了和不得罪呢?”
陈将军讶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这么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辽阔的心胸,倒也是难得。可这份心思虽好,可就不知道能在这曲城坚持多久了。”
沈禛却问了另外一件事。
“为何这曲城中的官员都不在了?”
陈将军冷笑一声,指着一个方向说道。
“往这边过去三百里的地方,他们都龟缩在那里,日日醉生梦死,那还记得这曲城的老百姓都快吃不上饭了呢?”
沈禛开口问道。
“他们如此行为,你就如此放纵?为何不曾将此事禀明圣上?”
陈将军突然笑了起来,他苍凉的说道。
“怎么没有?只不过每一次都被上一级给压着不发罢了,最后我想想也就算了,横竖就陪着这曲城吧,不过他们大概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曲城在这守着,敌寇便如同入了无人之境一般,他们也难逃一死。”
他看向身边的少年说道。
“你可瞧好了,这曲城兵弱将老,连百姓都在这一次一次的战争中疲倦不已,不一定能撑过下一次冲击,如果你怕了,大可也同他们一样,龟缩在那里。”
沈禛轻笑一声,缓缓回答道。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陈将军未免太过于小瞧我了。”
陈将军有些敬佩的看向他说道。
“甚好,很久未见到这样有心气的少儿郎了。”
可就在这时,高高的瞭望塔上突然响起了号角声,伴随着尖锐的警告声。
“敌袭,敌袭!立刻关闭城门!”
曲城的城门立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