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青衣正准备说话,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通报。
来的人是宫里的一位太监,是来向青衣传达皇上的口谕的。
皇帝召我进宫觐见?青衣接到口谕时心底还在为陈绍的拒绝感到伤心,再看向身后陈绍漠然冰冷的脸,她一咬牙就应了下来。
宫城内外皆是森森的砖墙,青衣不喜那份冰冷,却又不得不进宫应召,皇帝之命不能违,皇帝之事亦不能拖,可青衣心里只有陈绍一人,其余的都似浮云一般。
没想,迎接青衣的竟不是帝王般肃穆冰冷的容颜,而是一桌美味佳肴,珍馐佳酿,还有皇帝和颜悦色的面容。
谢殿下召见!青衣心底正嘀咕着却又不敢轻易入座。
皇帝目色一瞥,径直开口:青衣姑娘,你不必多礼,坐下陪朕喝口酒。
待话落良久仍不见青衣有任何动静,帝王的愠色才稍显而出,青衣姑娘,难道正朕身边的位置你不敢坐?
并非如此,青衣乃一介布衣,是陛下对的厚爱让青衣诚惶诚恐!话虽是谦卑的,但青衣本人清冷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份谄媚。
皇帝自知青衣的脾性,略微一笑再拍了拍身旁的檀木椅,想要拉进二人距离,能坐下议事
是帝王给予臣子莫大的荣耀,何况青衣你救治百姓于水火,值得这份尊重。
几次三番相劝,皇帝仍见不到青衣挪动分毫,脸上的愠怒几乎要挂不住了,嘴角已跌落,脸上却还带着笑,朕给臣子准备美食佳酿的机会已是绝无仅有,即已盛情相邀,你何不坐下听朕慢慢道来。
青衣自是忐忑的,只是眼下皇帝有求于人的架势已摆在面前,若是青衣还不肯落坐就显得太不识时务。
谢陛下厚爱,只是青衣今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饮酒。青衣行礼再小心翼翼的坐下。
如今酒有毒与否倒不重要,青衣担心的是皇帝的要求只会让自己更加如坐针毡,她只盼着能够快点儿回到七王府中,即便那里还不是自己的家,可陈绍却从未给过自己那种压迫跟约束感。
皇帝嘴角微弧,反倒是自己先一饮而尽后对青衣坦言,青衣姑娘是聪明人,又有一身好本事,若朕有求于你,怕是还未开口便会被你拒绝吧。
二人皆是世上难得的聪明人,一句话便已知对方心意,四目相对,思虑略微轻减。
但帝王的一句话已足矣让青衣胆颤心惊。她明白自己的地位,更知道如今坐立眼前的一
朝天子若是真有求于自己,那无异于自动送上门来的靠山。
青衣知道,若是帝王的威仪强压,怕是就连陈绍都不敢轻易违背,而自己若没有任何的倚仗,如今在没有办法得到陈绍之心的前提下,又何谈得到他这个人。
青衣心底的算盘在砰砰作响,她清嗓把握住了主动权,若是殿下有需要青衣之处,不如直言!
皇帝听罢仰天长笑,再灌入一杯美酒,竟是毫不忌讳的开口,青衣姑娘袭承名医,可知长生不死之法。
皇帝的要求已不言而喻,青衣一怔,略微愣神后恍然,自古帝王爱权贵,手握重权者能有几人能轻易放手江山和美人。
念及此处,青衣略微迟疑,才接过话茬:师傅有教过我炼制丹药的法门,可这丹药能否长生不死……
可青衣的话还未说完,皇帝果决打断,青衣姑娘,朕相信你的师承,若是你都没有把握,这世上怕是没人能够做到。
皇帝略微一顿,再继续抛出诱饵,若是你替朕完成心愿,你心底任何想要的,朕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之力的给你,无论是什么人还是什么名分。
青衣心底一颤,目光中闪着晶莹与隐忍,再看向帝王眼中的狡
黠彻底了然,怕是皇帝在提出要求之前就已查明,自己心有所属,如今是有意给出暗示,只要皇帝强加给七王爷陈绍压力,两人都可以实现共赢。
陛下,青衣要求不多!可这名分当真可行?无论我要的是谁府里的?青衣的声音有些飘,她连自己是欢喜还是悲戚都无法感觉,只因一心想要而脱口而出。
对,帝王的金口玉言,一纸皇婚圣旨,无人敢轻易违抗,越是位及人臣,世袭爵位者,更不敢轻易违背帝王的意志。皇帝的话掷地有声,在青衣的心里却如钟荡般余波粼粼的散开。
炼制丹药并非难事,青衣能够做到,可陈绍的心青衣却根本得不到,即是如此,当下有一个机会让自己能够做站在陈绍身边的人,无论如何青衣也不想放弃。
至少我再也不必害怕,一旦离开了七王府我便是局外人了。青衣喃喃自语,再抬头时见到的是帝王那双冷凝一般都眼神。
一晃念间,青衣坚决,好!我答应尽我所能炼制丹药,我要换来七王爷陈绍的侧妃位。
一言为定!
帝王的一诺千金堪比泰山压顶,青衣却有如垂石落地,即是二人利益共赢,便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
的。
谈判落定后,一桌美味佳肴青衣一筷子都没有动,起身离开。
再回到七王府上时她的意识还未沉底的澄明,直觉得全世界都眼睛都盯在自己身后,全世界的言论都在她伸手指指点点。
可青衣毫无畏惧,她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