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绍一双黑眸深深地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事情到现在,竟然又放到了春梅的身上来,如果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恐怕还是得去找春梅。
“程一,让刘焕将人带来这里,本殿亲自审问。”
“是,殿下。”
陈绍摆了摆手,程一拎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这里,离开之前顺便拽走了琴沐,他写出了药方之后,可还需要一个人去抓药。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陈绍也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人,直接起身离开了这里。
屋内。
夏依依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整个人安静的不行。
“你说你,明明一开始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被这么点事情就给算计了,竟然还将自己落到了这个地步。”陈绍语气里带了几分气愤。
夏依依眼睑颤了颤,慢慢的睁开了双眸,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人握在手里,一时之间也不敢动。
“我怎么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有些茫然的看了陈绍一眼,“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军营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她都这幅样子了,竟然还惦记着自己军营的事情,陈绍一时之
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有时间在那里关心我,倒不如先想想自己怎么办。”陈绍没好气的说道。
夏依依这回是真的把他给吓到了,他完全不能想象,要是夏依依在这个时候出了事,他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
“我刚刚是昏迷了过去吗?是焕朝让你回来的吗?”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却还是记得几分的。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有我在呢。”陈绍低声安抚道,现在夏依依可是病人,不管是出于什么,他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找她算账。
“嗯。”
从他的反应里面,夏依依也猜到自己的昏迷应该不是偶然,想到这几日春梅看向自己的眼神,心里隐隐的已经有了猜测。
不过,她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了一眼陈绍,见他一副不动容的样子,便知道他不想提起这件事。
——
宫中。
皇帝将自己手里的奏折全部扔到了陈翔的面前,手指颤抖着指向他,眼里满满的都是痛心。
“你弟弟已经去了边关,他对你不会造成任何的威胁,你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你非得把他逼得赶尽杀
绝才行吗?”
都说兄友弟恭,可他们兄弟二人,如果不是他还活着,估计会直接反目成仇。
四皇子坐在轮椅上,没有说话,对皇帝斥责太子的话,心里不免嗤笑了一声,都这么长时间了,谁还不知道太子是个心胸狭窄之人。
“你说说,要是被被人知道,未来的储君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他们还会让你好好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未来的储君?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陈翔眼里闪过一抹嘲讽,这朝中,可没有几个人是把他当做未来储君看待的,包括这个御书房里面的人。
在他们眼里,自己懦弱窝囊,根本就不足以坐在这个储君的位置上。
“父皇,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你从小教给我的,就是我要守好我自己的东西,既然我现在察觉到了威胁,那么我就更不会退让。”陈翔冷冷的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直白的跟皇帝说出自己的想法,哪怕在他的心里,最好的永远是那个在边疆的七皇弟,可他还是想让父皇知道自己的想法。
帝王之道,权衡之法,这都是他亲自教给太子的,然而这一次,他却觉得自己是不是教错了东西。
“小
四,你怎么看待你皇兄的做法。”
皇帝无法继续斥责太子,身为储君的面子,他还是要给他几分的。
四皇子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眼睛看不见前方,只能盯着一个地方看,“父皇,这件事我恐怕无法给出答复,毕竟太子跟七皇弟,在我眼里可是同样的优秀。”
这话在太子听来,就充满了嘲讽,谁不知道四皇子早就跟七皇子站到了一起去,如今这番话,就是在赤裸裸的打他的脸。
“父皇,四弟的身体恐怕不适合继续呆在朝堂上了,你觉得呢?”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知道太子是在清除异己,他想要把所有反对自己的人都从朝中赶出去,只是他忘记了,就连他自己,如今也是身处悬崖,不知何时就会摔下去。
“小四还是继续呆在朝堂上比较好,太子,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身为帝王的威严,不允许有人来挑战第二次,当初陈绍去梁国的时候,也是他下的圣旨,如今太子做的事情,也是他要求的。
陈绍当初那么不情愿去梁国,还不是被他直接给塞了过去。
等出了御书房的门,太子脸上的神情就沉了下来,
冷嘲道,“我倒是不知道四弟什么时候跟七弟的关系这么好了, 到了现在都不忘记帮他说话。”
四皇子无声的笑了笑。
“当然比不上太子,处处关心着弟弟们做了什么,有这个时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