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焕突然跪下,万分紧张,他内心纠结,不愿让陈绍大费周章只为救一个孩子。
陈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命令道:“我命令你,去救那个孩子。”陈绍的声音不容人拒绝,带有天生的命令者上层气息,他此时的气质与之前全权不同。
“是。”而刘焕则把身子压得更低,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说罢,起身准备去执行任务,还未走出两步,就听陈绍有些不满道:“完成任务后自行去领罚。”
刘焕深呼吸一口气,他扭了扭脖子,背对着陈绍,不甘道:“属下领命。”
翌日,天边泛起了一片鱼肚白,斜阳烧着了云彩的头顶,闪烁着光芒。
夏依依撑在桌子上,一夜没有陈绍和夏越的半点消息,这不免得让夏依依多想。
陈绍一夜未归,是不是查出了什么端倪,却双拳难敌四手被敌人也掳走了?
不不不,陈绍武功那么厉害,还有一只大黑熊瞎子,怎么可能轻易被别人绑走?
各种思绪在夏依依的脑子里飞舞,她一夜没有睡好,红血丝填满了眼睛。
同样的,涟朝一直守在夏依依身边,不肯下去休息。就连焕朝身负伤势,也是坚持到了三更才被夏依依
劝回去休息。
桌上摆放的饭菜更是一口未动,她哪还有心思吃饭啊,只希望陈绍能快点带回好消息来,可派府里的人出去找了又找,也没见到陈绍的影子,夏依依的眼圈更红了。
就在这时,一名自称是城主府的侍女被下人带过来。
侍女行了礼,对夏依依还算尊重,“夏小姐,城主夫人命奴婢来传个信儿,顾小姐醒了,嚷着要见您。”
夏依依心头一震,按捺不住激动一下子蹭起身子,“顾城醒了?何时醒的?余毒可清完了?”
“回夏小姐的话,顾小姐是在半炷香前醒的,一切安好。”
听了这话,夏依依才算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她连忙起身,命涟朝给自己简单梳洗一番,看起来也不会这么狼狈。
可再怎么打扮,夏依依眼底的担忧和虚弱依旧藏不住。
她按捺住焦急的心,对涟朝说道:“涟朝,你留在夏府,万一有他们二人的消息,一定要来告诉我。”
涟朝担心夏依依,欲言又止。
“小姐,就让我随你一块儿去吧,好歹也有个人照顾。”涟朝柳眉紧蹙,好生劝着。
可夏依依铁了心要将她留在夏府,也难得她伺候了一夜还要奔波,心疼不已,故意
找了个接口让她留下,“城主府那么多下人,难道照顾不来我一个人吗?你办事我最放心,就留在夏府替我留意他们的消息吧。”
涟朝无法反驳,“定不辱小姐使命。”
驾着马车匆匆来到城主府,一路颠簸害的滴水未进的夏依依一阵反胃。
一进屋子,便看见顾城穿着里衣站在桌边喝水。
她一瞧见夏依依来了,连忙放下水杯跑向夏依依,一把抱紧了她。
夏依依勉强地勾起嘴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只听顾城竟小声啜泣起来,“依依,我好想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呢。”
“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已经醒过来了吗?”夏依依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想要松手,“好啦,咱们坐下说话。”
“我不,我就要抱着你。”顾城边说,边往夏依依身上蹭。
夏依依重心不稳,险些跌倒,顾城被吓了一跳,连忙扶着她坐下,“依依,你这是怎么了?!”
夏依依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谁让你这么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唔……”顾城吸了吸鼻子,没瞧出什么端倪,只顾着回想起当天有人给她下毒那事,心中一阵后怕,眼泪又止不住
地往下掉。
“别哭啊,我不是在这吗?”夏依依慌了,连忙用衣袖给顾城擦泪水。
顾城抓紧了夏依依的双手,声音颤抖,“依依,你不知道,那日我在偏院等你,你却一直没来,但古茶坊那管事的却来了,让我在这等你。”
她抽泣着,眼泪鼻涕都快混在了一起,在夏依依面前丝毫没点大小姐架子,又哭道:“他让我喝茶,我等你心切,哪有什么心思喝?那人却脸色扭曲,扑上来硬是逼着我把那毒药喝下去。”
夏依依估摸着事情的经过应该也是这样,连忙安慰着:“别哭了,我们最最最可爱的城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顾城又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我被强迫喝下了毒药,但也吐出了不少,可是我还是不争气地晕了过去……昏迷之前,我好像听见,听见……”顾城努力回想着。
夏依依盯着她,“听见什么了?”
顾城皱眉,细细回想当时那管事的说的话,一字一句慢慢说道:“他说——有人花了两百两买你的命,还说——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得罪了别人。”
沈鹤刚好进来,听见了这番话。
“依依,你来啦?”她亲切道,“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依依做
的,外面那些人还乱嚼舌根,看我不命人把他们的嘴给封上,叫他们胡乱造谣。”
夏依依嫌疑尽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