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你这性子,比你父亲要好很多,如果当年他肯走出那一步的话,他们就不会……”
梁晨的话戛然而止,神色变得十分古怪。
“梁叔叔,其实您早就知道了的,对不对?我爷爷为了让我父亲和我母亲分开,甚至不惜要杀害我母亲,还让一架飞机的人都无辜的惨死,他丧心病狂到这样的地步,您却一直在保守这个秘密。”
“保守这个秘密的人,不只是我。当年,菲儿也知道是你爷爷北蕴做的,可是没有证据,而且……司徒家欠了你父亲一个人情。”
“是说我父亲救了贝贝的舅舅,也就是司徒家的老大,对吗?”
“不错,飞机上只有一副救生伞,他给了司徒恒。”
北宸爵苦笑道:“如果那时候我父亲把救生伞给了我母亲的话,或许……”
“她不会要的,我太了解黛尔·菲娜了,她除了是王室的公主,更是一个追求大生大死、大爱大恨的热烈女子,她不会苟活的。正如你父亲北景穆,他不也没有丢下你母亲独自苟活吗?”
那一次,司徒恒是为了来江州看望自己的小妹司徒菲,回去的时候正好和北景穆、黛尔·菲娜同一航班,谁知最后居然会……
北景
穆死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苍凉,多不甘,看着那些无辜的乘客因为他的关系而惨死的时候,他的内心又有多少悔恨和懊恼、和愧疚呢?
没人敢深思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深奥了,想的越多,背负的东西也就越多。
“你爷爷死后,可和你说过什么?”梁晨淡淡问道。
对北蕴的死,他可是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
那样心狠手辣的人,没有死在法律和仇家的手里,而是死在了病魔之中,想来也是老天爷的另一种惩罚了。
“爷爷说,对不起我,其实我到现在都不觉得他对不起我,我觉得他真正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他的亲生儿子北景穆,应该是一心想要和他的儿子在一起,孝顺他,做一个好妻子的黛尔·菲娜,更应该是被他害死的那些无辜之人。”
在北宸爵说出北景穆和黛尔·菲娜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梁晨分明感受到了一股冷冽而又暴戾的寒意。
他是真的恨北蕴,可惜,他最大的仇人就是他的至亲,还是已经死人。
现在他想报仇也找不到报仇的对象了。
“我听过一句话,也不知对不对,且说给你听听。”梁晨突然道。
北宸爵抬眼望着他。
“第一句话是:没有什么
恨是爱融化不了的。”
北宸爵的心里咯噔一下。
没有什么恨是爱融化不了的?
梁叔叔想让他放下仇恨吗?
梁晨知晓北宸爵聪慧灵颖,会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扯了扯嘴角,继续道:“人死,如灯灭;此间爱恨情仇皆可消散。”
“小爵,你现在做的事若是成功,那你他日自然就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可如果你失败了呢?如果你死了呢?你可想过,留下的人到底会痛苦,还是会孤单遗憾呢?”
北宸爵握紧拳头,“我必须赌一把!”
说实话,他和谈枫之间的争斗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谈枫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统,怎么可能那么好斗倒?
可他不得不冒险一次,谈枫已经把他逼到了绝路上,如果他这个时候往后退,这些年他的经营就毁了,还有那些支持他的人……
他可以远走高飞,但那些追随他的人呢?他的兄弟们呢?
他们绝对会被谈枫一点点拔除的。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箭在弦上,我已经不能回头了,梁叔叔。”北宸爵突然低叹一声,语气凝重道。
好一句箭在弦上!
梁晨深深看了北宸爵一眼,语气莫名道:“其实你才是这个国家领导层最新鲜的血液,我希望你能带
给这个国家繁荣。”
繁荣?
北宸爵在心中重复着这两个字。
“我该走了,希望下次见面是你成功之时。”
北宸爵起身送梁晨离开,他心里憋了一个问题,原本是不大愿意问的,可梁晨上车前问他:“有什么需要我解惑的吗?”
北宸爵鬼使神差的问道:“谈琛真的死了吗?”
他的贝贝,真的没有亲人了?
他不太相信。
不然好几次为什么都会有人和他的人一起保护了贝贝?
他可不认识另外一些人所在的势力。
“小爵,你太聪明了,过慧易折,这话你应当听过。”
过慧易折么,北宸爵勾了勾唇,“多谢梁叔叔教导。”
待梁晨走后,关厉寒不解的问道:“爵少,您为什么突然问他谈琛的事情?难道你认为谈琛没有死吗?”
“他还没死,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您这么肯定?”
“除了他,没有人能比我更在意贝贝的安危了。”
北宸爵说完,大步走了,没注意到关厉寒的神色。
如果谈琛真的没死的话,这一次您岂不是多了一个人暗中助您?
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