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盘古巷郊的野地,再远处是更深的人工湖。一些游物自那爬上来,再入侵到这片人类的居所,必是由她家门口经过。
门里面,她的丈夫经年没有正当营生来往,只是差五隔三的做江湖散药、皮管、介绍私刻的公章等是由!每搭起一面营生就要贴上一份纸张宣传,撤去一面再换上新的纸张告知!那门自然被层层彩页搞的面目全非又五彩绚丽。女人由家门里出来,目的其实是借罗叔的漆料用!他脚下常摆满五颜六色的这种东西,还喷香喷香的很好闻。第一次,这个叫马顺英的女人问他,“罗叔你画这个是啥?”罗叔不看她,只盯着门壁盘算画的尺寸和布局构想,嘴里说“是盘古,近几个月里就画出来,县里有考核目标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马顺英把脑袋就那么歪过去,瞧着他手里的画卷说:“原来这就是盘古呀?一个粗壮的不得了的大汉?我还以为是位俊美的英雄!”罗叔知道她并不理解这些东西,更闹不明白为啥要选择这么一个粗鄙的人物来画?就只是笑不答话。马顺英就说“要不罗叔你借我点白色的涂料用吧,这些公家东西使又使不完的!”罗叔说你拿吧,还是自顾看着图纸里的盘古模样,或许在那个时候,他的心里边已经有了一个行之有效的规划。
山河记着,那个时候的马顺英不算黑,甚至比很多女人都要白净。她的身材显的不矮,面庞似乎是生来的细嫩,双唇是红润的,嘴角有一颗暗痣,或者说是一个记子那么大小的圆斑。耳朵上总是挂着一副黄灿灿的耳坠子,走起路来任它们肆意的摇摆,就像个仙姑那样好看,这是她的第一个贵气;她还把一条黄灿灿的链子挂到露在外面的脖子那儿,让它紧挨着自己肉肉的皮肤,就是看不到血管的那种富态而好看的肉法儿,这是她的第二个贵气;她的手掌也并不是那种宽大的乡下女人的手,而是手指溜圆又细长的城里女人才有的手掌;她还有微曲的短发,发丝都是香的亮的,下身永远是一条深蓝色的健美裤,或者说她所有的裤子都是这种颜色,踩着高跟鞋在巷子里来回的走,或是到第三小学门口,把一条大腿攀到车支架上让那些男人们随便看却无计可施。所以山河把她记得死死的,在他看来,马顺英应该是一名好看的演员,而不是小学门口的"煎饼西施"才对,并且还是办什么事都很方便的那种漂亮女人。
马顺英得了罗叔应允,欢欣着回去取了几个桶来,还对着一边看热闹的焦山河挤眉弄眼。那意思是:回头来帮我啊!她倒着漆料又觉得不对,就问罗良环“叔,你说咱们这叫盘古巷,是因这幅画,还是这画源于它的姓名?”罗叔说你问的好,这条巷子早年有个老头来过,他就画了一幅这样的画。我闲时找出来,心想,原来的巷名叫半枯巷,现在改革有了成果,人们手里有了钱,可以吃到以前吃不到的东西,听从前不敢听的歌,穿不舍的穿的衣服,为什么还要叫半枯呢?就去给县里打了报告做陈述,他们也接受了这个提议,说你把它画出来,当做一处地标,咱们就叫它“盘古”巷,从这里开天辟地,把我们茏县的名头打出去!听他这么一说,马顺英就不再急着倒油漆,她说叔你讲的好。还说不如你来画,我可以给你做个下手,干什么都行。然后指着山河,说你愿意不!焦山河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其实是喜欢跟马顺英待在一块儿才这么觉得。罗良环说我这里没有工钱怎么办?马顺英想想说:“那你每天给我半桶油漆不就得了?不偷不借,我要正大光明的挣着用”
那段岁月,对于焦山河来说无比珍贵。所以他对白净而短发的女人就有抹不去的好感和贴近的冲动。而他第一次无意中瞧见(此处省略五个字),就是在她如厕的时候撞到的。
再后来,焦山河又知道这个叫马顺英的女人死了丈夫,她总算摆脱了他的游手好闲跟纠缠,嫁给了大上一轮的罗良环。只不过现在两个人都不在了,又或者那个女人去了别的地方。他好像就在沼地那儿见过她,身边有个女孩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闺女。但是盘古巷的画还有,罗良环的儿子银鼓则誓要保住它,焦山河想:他真是个很轴的人。
把洞里打扫的利落后,躺倒的焦山河不再想过去的事。只对着一盏灯来回的哈气,觉得自己就是一头落阳下的驴,那时候的驴是什么样的?它们是肆意的,自由的,因为这一天的劳作结束了,它们可以在地上随便的打滚,用皮肤摩擦着地面,再裹上一层细密的尘土来获得愉悦、放松,进而也发泄着对主人的不满。
焦山河觉得自己就是这么的过了几十年的"驴生",所以不打算再继续过下去。他和那些要货的人一刀两断,他们一直把从自己这儿得来的东西再捋一遍,挑值钱的带走。去其他地方,去国外,反正接着卖出好价钱。他的确在盗墓,也知道这是犯法的,所以决定洗手了事,把老娘接走,离开这个行当
他还计划把李霞也带走,然后在盘古小区外边的市场开一间铺子,完成人生所有的大事。至于李霞为什么跟王俊峰跑到一辆车里说话,他认为那是被别人误解了,或者说是被他们"别有用心"的黑了!他才不信男人跟女人相差了17岁,注定会有什么爱情可讲。所以他给李霞打去电话,想把这个蓝图详细的告诉她。然而等来的是那边的不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