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志和让王杉重新整备一桌菜肴端上来。但大家由于刚才的吊灯无端坠落,感觉膈应,皆没了添酒回灯重开宴的兴致。卞志和哈哈一笑,宽慰大家说,没必要为区区坠灯之事烦恼,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该吃吃该喝喝,并坚持要把今天的宴会进行到底,不醉不归。其他股东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重新坐下来,继续战斗。菜品很快就被送上来了,虽然不似先前那样山肴海错,但依旧称得上丰盛。卞志和亲自一一地给大家斟酒,一边说些荤段子,调节一下尴尬的气氛。大家于是满血复活。包间里再次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笑语喧哗,热闹非凡。
这顿酒宴,一直延续到午夜时分,才歌情酒兴渐阑珊。杯盘狼藉中,一个个醉态百出,东倒西歪。尤其是一帮股东,包括卞志和,皆醉得一塌糊涂,胡言乱语。有几个直接不省人事,歪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卞志和则由两个男服务员架着,左摇右晃,呓语不断,一会说让股东兄弟们放心,他保证会带领大家发大财,享富贵,下半辈子快意江湖,一会儿说要赵书勤今晚跟他一起睡,他有要事相商,一会儿又骂王杉这个总经理当得不合格,他要开了她。总之,语无伦次,喋喋不休。
王杉见卞志和念叨要开除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露出愧色,但依旧不慌不忙,泰然自若。她一面协助其他女服务员动作麻利地收台搞卫生,一面指挥男服务员将卞志和等一干股东扶到客房去休息。饭庄除了开展餐饮业务,还有客房供休息。其他几个股东倒还好,男服务员一搀扶,就乖乖就范,听凭处置。唯有卞志和和马长风,无论王杉如何规劝,都不肯去休息。卞志和执意要带大家去唱歌,说包房都预订好了。额日敦塔娜亦在一边苦口婆心劝导,说今天大家都喝醉了,就不去唱歌了。但卞志和哪里听得进去,大手一挥,不顾一切,勒令王杉务必带大家去KTV。否则,就开除她。额日敦塔娜和王杉皆颇感无奈。马长风左摇右晃地走到卞志和面前,搂住其脖子,咂咂地在他脸上乱亲一通,一边豪气冲天地表达忠心,说这辈子就跟定大哥,大哥指东,他绝对不敢打西,一辈子唯大哥马首是瞻。两个身材瘦弱的男服务员原本就因伺候身材魁梧的卞志和而左支右绌了,再加上一个马长风,更是无法掌控。在卞志和的强力挣扎下,四个人左冲右撞,最后扑通地摔倒在墙根。卞志和的头部重重地撞击在墙上。王杉吓得面如土色,当机立断,赶忙再叫来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服务员,也不再顾忌那么多,将卞志和和马长风分开,扛手抱足,七仰八叉,强行抬了出去。额日敦塔娜也跟了上去。她虽然也醉眼迷离,但尚意识清醒,能够自理。卞一天和乌兰也喝了不少,醉意朦胧,缱绻旖旎,所以趁场面混乱之时,早已溜之大吉。
包房里,就只剩下赵书勤和包悦彤了。包悦彤心情不佳,适才一个劲地猛灌自己,也已喝得酩酊大醉,此刻正伏在餐桌上呼呼大睡。赵书勤原本就从卞总的工地带回了几分醉意,刚才又喝了几杯,也醉得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王杉想让人送他和包悦彤去休息,被他制止了。因为腹中翻江倒海,他担心稍微移动就出事。他想安静地坐一会儿。王杉也不勉强,还端来一壶热茶。赵书勤一边品茗,一边调整呼吸,努力将体内不断涌动的酒劲慢慢地平息下来。
大约过了一个钟头,赵书勤感觉醉意有所缓解。头脑不似之前那么昏胀。他颤巍巍地站起来,轻轻地推了推仍在伏几沉睡的包悦彤。包悦彤没有反应。赵书勤只得俯下身,尝试将她抱起来。还好,包悦彤的身子不是很沉。赵书勤堪堪抱得起来。在一个女服务员的指引下,赵书勤将包悦彤抱到一个大床房里。正欲料理她休息时,包悦彤突然倏地坐起来,喉咙里哦地发出声响。赵书勤火速送上垃圾桶。哇的一声,包悦彤猛吐狼藉。大吐特吐后,涕泪横流的包悦彤渐渐清醒过来。赵书勤又扶她到洗漱间漱漱口洗洗脸,又沏茶给她醒酒。一通操作下来,包悦彤最终得以从沉醉中解脱。
“谢谢你!”包悦彤柔声说道。
包悦彤解开发夹,轻轻一甩,一头秀发飘逸地披在肩上。加之粉脸因醉意退却后遗留下的淡淡潮红,她比白天时看起来又多了几分妩媚,也更具女人味。包悦彤脱掉外套,把赵书勤推倒在床上,两腿一跨,骑在赵书勤的身上,一边伸手去解开赵书勤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赵书勤紧张地问道,本能地攥紧自己的衣领。
“遵照老板的吩咐,伺候好我们帅哥啊!”包悦彤娇媚地说道。
“卞总真的让你这么干?”赵书勤惊诧地问道。他简直不敢相信,卞志和居然会对自己使这一套。在他的心目中,卞志和一直是伟岸正派的形象。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卞志和是断不会施用的。所以,他怀疑包悦彤在说谎。
“对啊。没有老板发话,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这么做啊。”包悦彤笑盈盈地说道。“老板说,你以后就是我们天合集团煤化工项目的少帅级人物,要我们好好服侍你。”
赵书勤默然不语。他觉得,卞志和的这种行为真是荒谬之极。且不说他赵书勤现在尚是一名学生,给他安排这种服务极不合适。就算他是完完全全的成年人了,这样的安排也是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