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赵书勤从他父亲赵德胤那里获悉,卞志和早在三年前就来苏赫巴托这里搞草场沙化治理工程了。但据赵书勤自己的了解,搞这种工程,周期长,见效慢,且利润微薄。卞志和当时也曾邀请赵德胤过来一起做,但被赵德胤婉言谢绝了,一来赵德胤当时资金不是很充裕,周转紧张,二来赵德胤觉得这种工程没有投资价值,所以压根就不想参与。卞志和也不勉强,便独自一人从大西南来到苏赫巴托,耗费巨资,承包了好几个草场沙化治理工程,默默地干起来。卞志和久历商场,早已练就了敏锐的投资触角。草场治理这种工程更多的是公益性,盈利能力十分有限。这一点,连赵书勤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能清晰地予以洞察,卞志和这个商场老将不可能不知道。但卞志和最终还是毫不犹豫地把巨资砸过来了。对此,赵书勤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通,这种明显缺乏商业投资价值的项目,卞志和为何还要不遗余力地来做,而且毫不含糊义无反顾。卞志和是赵书勤的偶像。所以,卞志和的经商哲学是赵书勤关注和学习的重点。这次来苏赫巴托,赵书勤就想参观一下卞志和的草场沙化治理工程,并向其请教投资这些工程的商业意义到底几何。
赵书勤尊崇企业家,也渴望将来能成为一名企业家,实实在在地直接为社会创造财富。但他不愿继承父亲的生意。他觉得,父亲就是一个包工头,其工种没有什么科技含量和挑战难度,不值得奉献一生为之奋斗。卞志和的酒店产业虽然并不是什么高科技行业,但想要经营得好,成为一方霸主,还是需要相当的智慧。这是一个高难度动作。卞志和能够脱颖而出,成为行业佼佼者,自然有其非凡之处。这种非凡,值得赵书勤学习。因而,他才对卞志和顶礼膜拜。知子莫若父。对于儿子的心思,赵德胤自然洞若观火,所以也没有向其灌输继承家业的任何思想。
当然了,这趟苏赫巴托之行,也是卞志和力邀促成的。在清江尚未动身时,赵书勤就接到了卞志和发来的信息,邀请他和何淑懿到东北旅游时务必来苏赫巴托做客。届时卞志和将用蒙古族最隆重的礼节接待他俩,并请他俩品尝武夷山名贵的大红袍茶。赵书勤起初婉拒了。因为冬日的苏赫巴托草原,冰雪茫茫,寸草难见,实在是没什么可观赏的。苏赫巴托草原是世界上四大天然草场之一。这里曾经孕育了十三世纪时横扫亚欧大陆的蒙古帝国。游览苏赫巴托大草原的最佳时间是每年的国庆节前后,那时水草丰美,牛羊成群,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但卞志和一再盛情邀请,赵书勤觉得再推辞可就矫情了,且也想来向卞志和求解一下心中的疑窦,于是就慨然应承了下来。卞志和欣喜不已,表示届时一定会安排亲侄子卞一天到车站迎接赵书勤和何淑懿二人。至于卞志和如何得知赵何二人要来东北旅游,大抵是赵书勤的父亲赵德胤告知之吧。
“这个,听党指挥。党要我打哪里,我打哪里。”卞总老练地说道。可能是不想过多地谈论这个话题,卞志和顾左右而言他,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草原的风土人情和美食美酒来。
“其实,草原的马奶酒还是蛮不错的。马奶酒性温,有驱寒、舒筋、活血、健胃等功效。我们的宋司长就喜欢喝马奶酒。书勤淑懿你们两个也可以适当地尝尝。”卞志和怂恿道。
何淑懿一听到宋司长仨字就心生厌恶,砰地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掼在茶几上。
赵书勤和卞志和都被何淑懿的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都一脸错愕地望着何淑懿。不过,赵书勤很快就猜到了个中缘由,知道何淑懿是对卞总提到宋司长心生不满。只是,在卞总面前,举止如此冲动,未免太孟浪了。毕竟,卞总不是宋司长,何淑懿不能将对宋司长的怨气发泄在卞总身上。
“茶水很烫吗,淑懿?”赵书勤讪讪地问道,试图借此话题化解眼下的尴尬局面。
何淑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唰地红了。“有点烫,有点烫。”何淑懿窘促地说道。接着,她以去洗手间为由,匆匆地起身离开了。
卞志和似乎也相信了何淑懿的说辞,没有进一步面露不悦之色。“来来来,我们继续喝。”卞志和笑容可掬地说道,小心翼翼地又替赵书勤新添了一杯茶。接下来,赵书勤跟卞志和亦文亦理地侃了一回大山。
其间,卞志和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郑重其事地问赵书勤:“你说,这个细菌或病毒,不用样本采集,单纯借助物理手段,像CT这样,能不能快速地检测出来?”
赵书勤思忖片刻,辩证地回答道:“一切皆有可能。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样的方法肯定存在,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而已。”
“你想象,发挥你的想象,做个假设,我们要如何做,才能实现。”卞志和兴致勃勃地启发道。
赵书勤挠挠头,迅速地把大脑里的细胞机器开动起来,满负荷运作,不多时,就得出了自己的方案。该方案认为,无论是动物,植物,还是包括细菌、病毒在内的微生物等,都是一个能量体。只要有能量体,就有能量场。不同生物个体,能量场不一样。不同生物种类,能量场更是千差万别。可以通过能量场的特异性反应,借助特殊的仪器进行捕捉,再量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