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两人都是同班同学。大约从高一下学期起,赵书勤就隐约察觉到海青青对自己有好感。一个明显的例证就是调座位。海青青的位置本来与赵书勤隔得很远。有一天,她忽然请求班主任把她的位子调到赵书勤的前面。
海青青的父亲海梦熊是县里的部门领导,母亲又是二中的副校长。所以,班主任对她客气有加,特别关照。对于海青青的请求,班主任自然言听计从,全力满足。
于是,海青青如愿以偿,坐到了赵书勤的面前来。从此,赵书勤和海青青开始来往频繁。
由于赵书勤的学习成绩较差,海青青还经常在学习上指导帮助他。赵书勤的学习成绩也因此有所提升。所以,对于海青青,赵书勤心存感激。
只是,他心有所属。对于海青青的这份情意,他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他不想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孩。
当然,对赵书勤的爱慕,生性安静腼腆的海青青之前从未在言语上表露过。但这并不影响班里一众同学的判断。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早已先入为主,想当然地认为二人是恋人关系,并经常以此调侃他俩。
海青青不置可否,一笑了之。
“对不起,青青。我不能接受你的这份情。”赵书勤语重心长地说道。“希望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12班的那个蒙晓璐。我不介意。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喜欢你。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海青青动情地说道。
高中时,赵书勤和海青青同在9班,蒙晓璐在12班。赵书勤曾隐晦地与海青青提起过,他喜欢12班的蒙晓璐。
赵书勤长叹一声,幽幽说道:“这又是何苦呢?我不值得你这么做。”赵书勤忽然觉察到胸前湿漉漉的。他把海青青的脸捧起来,发现上面泪水涟洏。赵书勤更是柔肠百结,不知所措。他甚至觉得,如果没有蒙晓璐,该多好。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赵书勤又想念起蒙晓璐来。他觉得,要是怀中的女孩换成蒙晓璐,他该多幸福。
“你是一个好女孩,真的不值得为我这么做。”赵书勤恳切地说道。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我也愿意。”海青青柔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希望我们保持联系。你不要不理我。往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谁知道今后会是个什么模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像现在一样。”
赵书勤默然不语。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也不好无情地拒绝海青青。否则,会让她伤心。但他又不能对等地给她一份情意,因而又觉得愧对她。赵书勤感到很纠结。而问题的解,他目前又一时找不到。只能是,像海青青说的,走一步算一步,把答案交给时间。
两人在山顶盘桓许久,直至夜阑人静,才离开白鹭峰,抄近道下山。
途中,海青青向赵书勤倾诉父母离婚给自己带来的烦恼。原来,海青青的父亲海梦熊先是答应离婚后把女儿留给前妻窦丽娟。但不知为何,他后来又反悔了,坚持要求海青青跟他一起生活。理由是他舍不得女儿。这彻底激怒了窦丽娟。原本,她就是受害方。为了不影响海梦熊的仕途,她已经迁就了许多。只要能跟女儿在一起,她可以做出让步和牺牲。而今,前夫居然要把女儿从她身边夺走。这显然超出了窦丽娟的容忍度。于是,窦丽娟便写信给纪委,举报前夫乱搞男女关系等种种违纪违法行为。
纪委接报后,高度重视,火速派员调查海梦熊。目前,调查还在进行中。
海梦熊自然震怒不已,跟窦丽娟大吵了几架,痛骂她最毒妇人心。海梦熊还给女儿海青青打来电话,声泪俱下地控诉窦丽娟的无情和歹毒。
母亲窦丽娟也来电哭诉,历数海梦熊过往的种种不端,骂他是衣冠禽兽。
曾经同床共枕的老夫老妻,而今彻底撕破脸面,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所有恶毒的言辞,统统加诸对方身上。
面对这种尴尬的局面,海青青左右为难,帮哪一边都不是,因而心里异常烦恼。
赵书勤也跟海青青分享自己父母离婚的那些痛心事。同病相怜的两人,惺惺相惜,唏嘘不尽。
离开白鹭山公园,海青青请赵书勤去酒吧玩耍。两人又喝了不少啤酒。这次就醉得一塌糊涂,都喝断片了。
第二天醒来时,两人发现居然在宾馆的房间里睡在了一起。不过,都是和衣而睡,没有逾矩。
赵书勤暗自庆幸,连忙以需要回天同陪伴母亲为由匆忙辞别了海青青。他不敢再继续与她待在一起。海青青对他完全没有免疫力。再继续待下去,赵书勤不敢保证不会逾越雷池。因为,两人正处在冲动的年纪。
赵书勤回到炉江学院。因为接连发生命案,炉江市公安局已经将校园全面封锁,部署大量警力,开展拉网式排查。
然而查来查去,仍然毫无进展,没有起获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两起命案,三条人命,都是一氧化碳中毒引起。警方又对化学系无机化学实验中心大楼进行地毯式搜索,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三个学生何以中毒而死,依旧迷雾重重。眼看国庆长假即将结束,为了恢复学校正常秩序,警方不得已,只得解除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