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墨色将黑疾山笼罩,轻纱起雾一抹月影半山风,偶尔伴有几声猿啼虎啸。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只见苏玉负手而立,站在帐篷外望着如水般月色下的黑疾山。
当真是有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味道。
怪不得那些人占山为王,称霸一方,鱼肉百姓,连朝廷也奈他不得。
马蹄声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由远而近。
“将军。”
一名士兵下马后跪地禀报。
“事情办的怎样?”
苏玉并未转身,淡淡地开口,一如这黑疾山淡淡的夜色。
“禀将军兵部侍郎一直暗中扶持黑疾山的证据已经拿到手。虽然兵部侍郎刘烨是长孙丞相的人,但是目前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丞相与黑疾山有直接关联。”
时间过了许久,苏玉才突然开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足够了!”
恰在这时一枚飞镖自远处飞速向苏玉射去。
苏玉一个侧身,但那飞镖仍是划破了他衣袖,衣袍染上点点绯色。
“有刺客保护将军!”
瞬间大量的士兵自帐篷内涌出,将苏玉围了起来。
而这枚飞镖让躲在暗处一直盯着苏玉一举一动的江远也为之一惊。
“竟然还有人想要这苏玉的命?”
江远摇摇头,瞬间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从刚才那飞镖射向苏玉的角度便不难看出,那人并不是想要苏玉的命,明显故意避开了要害部位。
那究竟是何人?
又为了什么?
而那苏玉果然是装疯卖傻,竟然查到了兵部侍郎的头上,一旦那证据送到了皇上的手中,那么下一个死的便是自己了。
再次想到苏玉和那士兵之间的对话,江远那狭长的眸子里露出一抹狰狞与狠毒。
苏玉今晚必须死!
瞥了一眼自己被划破的衣袖,苏玉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都退下,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
轻启薄唇,苏玉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有着十足的威慑力。
待一切恢复平静,唯有夜凉如水!
苏玉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望着松柏挺拔,郁郁苍苍的黑疾山,只不过夜色朦胧看的并不真切。
“来了这么久,江监军何不出来一叙?”
苏玉心中冷笑,看来今天晚上的厮杀才刚刚要开始。
一群黑衣人瞬间现身。
虽然那带头的人并未出声,但已经再也明显不过。
因为今夜不是苏玉带着秘密死去,便是他们堕入无间地狱。
黑衣人身手凌厉,刀刀狠绝,皆指向苏玉的要害部位。
只见那如玉般的公子,腰带瞬间化为软剑,剑法变化莫测,而出剑的速度也是极快,剑锋夹杂着强大的内里,以一人之力电石火花之间便解决了数十个黑衣人。
再看那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搬家,死状极其凄惨。
而月光下的苏玉仍旧白衣飘飘,身上一滴血都未曾崩上。
收起软剑,苏玉一步步走向那领头的黑衣人。
虽然苏玉没有任何嗜血的表情,但见识了他刚才有些变态的身手,江远仍旧是一脸惨白。
“苏将军的这场戏演的当真是完美!”
江远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绝望,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坐井观天。
这苏玉武功深不可测,哪里是那不敢出战的黄口小儿?
原来他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只为麻痹他们大意,好摸清他们在黑风寨的底细。
现在怕是没有机会再把消息传出去了吧……
“彼此彼此,江监军不也是深藏不露?”
苏玉语气平淡,但却满是讥讽。
而这时帐篷内的士兵才又再次出来。
没想到这场瓮中捉鳖的戏码,他们的将军一人就足以。
突然江远手中的剑再次提起刚想抹上自己的脖子,便被一阵掌风打落。
“想死?哪里有那么容易,你唯有活着才能替自己赎罪,也只有将你定罪处罚了才能告慰那些无辜枉死的冤魂!”
想到那些无辜百姓,苏玉长袍下的手紧紧的握了握,声音骤然冷冽。
现场所有人没人看清苏玉是怎么出的手。
那江远便一口血吐了出来,全身武功尽废,俨然一个废人,连咬舌自尽的力气估摸着都没有。
“江远,如若你在圣上定罪前死了,那么你的家眷们也甭活着了,跟你一起去赎罪吧。”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江远看着苏玉那张不论什么时候都云淡风轻的脸。
心中不禁冷笑,那位少年天子向来性情暴戾,怎么可能会放过他的家人?
“如果你能戴罪立功将黑风寨里那些隐藏的朝廷蛀虫交代清楚”
苏玉瞥了一眼江远继续道
“无需你冤枉谁,只求问心无愧,那么本将军必保你父母妻儿无庾!”
苏玉的话让江远那一潭死水的眸子有了些许光亮。
问心无愧吗?
他的这辈子坏事做尽,手上冤魂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