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慕容擎天走后,慕容北岩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地下祠堂。
进来后,看着供桌上的一片狼藉,清淡的眼底闪过一丝紧张,再看到挂着的画完好无损后,眼底的紧张渐渐散去。
慕容北岩伸手拿起被穿了个洞的供桌旁的狐狸毛,看了一眼,心底便知道那是青丘涵洸的。
而且在慕容擎天离开去找国师的时候,他来到祠堂看到了妖丹在发光,好像是有什么共鸣,因此从看到它第一眼的感觉,和后来的确定,便知道了青丘涵洸是只妖。
现在看来这妖丹也是它拿的。
慕容北岩看着那狐毛,突然温润的笑了笑。
然后缓缓的来到画跟前,抬起手,指腹轻轻的抚摸着画上的人脸。
轻声呢喃到:“她是来给你报仇的吗?
你放心,不管她是不是来报仇的,我都会护她安全送离开这秋月国。
我不会再伤害你的任何族人……”
看着画中那自己心爱的人,慕容北岩的眼眶不禁慢慢的浸湿,心中的痛苦蔓延了全身。
慕容北岩缓缓地靠坐在供桌旁,时间悄悄流逝……
慕容北岩抬手擦掉眼泪,给画上的人一个自己最真挚的笑容。
抬脚离开了祠堂,又成了往日温润冷情的帝王,仿佛那一刻的痴情只是错觉……
他为爱的柔弱,他痴情的悲伤,他悔恨的眼泪从来都在那幅画的面前显示,亦或是只为那人才有……
慕容北岩离了祠堂,就招来自己的暗卫“妄”。
妄单膝跪地,不带任何感情的禀报到:“今日皇上与王爷密谈,只有二皇子和一只狐狸进来,再无其他异样”
慕容北岩听后只是轻微的皱眉,然后说到:“从今往后,你便去淮南王府暗中保护那只狐狸安全,直至它离开”。
“是,陛下”。
待妄离开后,慕容北岩揉了揉眉心,似是有些疲惫。
不一会,便又有人来报。
“皇上,国师求见”。
慕容北岩一怔,疑到:“他……怎么来了?”
“不见”
慕容北岩付手,向龙床走去打算去睡觉。
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清淡的声音传来。
“你就如此不想见我吗?”
来人一身云鹤羽衣,一头及腰黑发披肩,一对柳叶眉,一张苍白薄唇,眼上蒙了一条白布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不禁让人猜起他的那双眼睛到底又是怎样风味。
清淡朴素典雅美,蒙眼只为淡凡尘。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慕容北岩并没有转身,冷声到:“朕说了不见”。
稔徊好似没有听到驱赶一般,笑了笑。
“十七年了,你还要恨我多久……”
慕容北岩猛的转身,目光死死的盯着稔徊,嗤声到:“是啊,十七年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同样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稔徊继续笑着,可袖中紧握的不停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曾经有多么的情同手足,如今就有多么的恨之切骨,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他的自作主张……
他平复了那颗发疼的心,淡淡到:“今日,我来找你,是为了另一只狐妖”。
慕容北岩听到后,直接运功冲上前狠狠的掐住稔徊的脖子,将他举起。
低声怒吼道:“你杀了她还不够吗?你明明知道他们虽为妖,但的双手未曾沾染过杀戮?”
稔徊笑了笑:“她不是,我杀的”,这算是他为自己最后的辩解。
慕容北岩的手紧了紧:“朕不管她来是不是给她报仇的,我都不允许你伤她,你若再自作主张,就别怪我无情”。
看着脸色青紫的稔徊,慕容北岩这才松手。
稔徊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吸着空气,并且不停的咳嗽。
“咳咳……我不会伤她,我窥探到她有天命,我一普通人也伤不了,她来人界,算得上是来经历她命中的劫,咳咳……”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轻易插手她的劫,不管成功与失败都是她的命,咳咳……”
慕容北岩痛苦的闭了闭眼,质问到:“那她呢?她何罪之有,为何她就非死不可呢?”
稔徊动了动嘴,终是未语,
他该怎么说,他该说是他误判了吗?说她是无辜的,是因为自己的擅作主张而让她成为了他人的嫁衣吗?
可是来得及吗………
稔徊艰难的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扶着门槛回身,轻笑地淡到:“我给你带了我亲自酿的稔子酒,在刘公公哪里”
“哦,对了,她还活着……”
稔徊踏出门槛,已无先前的狼狈。
他依旧是众人眼中,那清高冷淡的国师大人……
“她还活着……”这五个字冲击着慕容北岩的心扉。
他知道那个她指的是谁。
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
慕容北岩笑了,笑声朗朗,笑中含悲。
他笑出了心声,笑的……眼泪也不易间流了下来……
这辈子终是他负了她,他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