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华拉住程志,厉声喊道:“不要鲁莽,不要上前,还轮不到你拼命的时候。”
程志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同于二叔的是,此时父亲正站在山魁脚下,奋力拼杀。
这是二人最大的不同,父亲太过憨厚老实,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会义无反顾,冲在最前面,哪怕是再危险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他很容易受伤,身上到处都是伤疤。
每每看到父亲身上的伤疤时,程志都会想,这到底是一种优良的品质还是愚蠢的行为。
不管如何,程志对父亲的敬佩是无以复加的。
因为父亲的修行能力并不出众,爷爷奶奶去世之时,他不到而立之境,却行而立之事,苦苦支撑起了一个家。
就凭这点,他无愧于男子汉大丈夫。
而二叔程华做事总是很小心谨慎,深知生存之道,不必亲自冒险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去做,而是做一个隔岸观火的投机者,将危险让给那些愿意冒险之人。
这样的人永远无法成为先驱者,却能够很好地保全自身。
这就是世事的纷繁复杂之处,同一件事,有人抨击,就连谷之一收藏的传世典籍亦有相互矛盾的地方,程志无法抉择自己应该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还是二叔那样的人。
这就是不惑境界中“不惑”二字的含义,一个人很难确定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
“闪开!”
程华大喝一声,拎起程志往侧边一闪。下一刻,一只巨爪便抓在了两人原来所处的位置,利爪深入田地二尺。
有人抓住机会,立刻扔出一根铁索,铁索上的铁钩成功钩住了山魁的手臂,铁索另一端,十来个人立马拉紧铁索,欲将这只手臂死死控制住。
程华见状,立马回身一剑,刺入了山魁的手腕。
这一剑让山魁受了不小伤害,张开大嘴,发出一声嘶吼。
“呜……”
山魁利爪一紧,地上被抓出一个大坑,像是为人们准备的坟墓。
随即胳膊一甩,顿时尘土飞扬,铁索一端的十来个人尽皆被甩飞,程华也被强大的气力震出几丈开外,倒地不起。
更可怕的是那山魁的嘶吼声中似乎带着伤害灵魂的力量,让人头晕眼花,动作迟滞,完全使不上劲来。
趁着人们处在眩晕之中,无法反应,山魁利爪往脚下一抓,瞬间抓起几人。
程志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见此情景,大惊失色。
山魁抓起的几人之中,正好有他的父亲程立。
“不要!”程志失声大叫。
可那山魁哪里会顺着他的意思,手爪收紧,掌间顿时爆开一团血雾,被抓起的几人瞬间被捏成了肉泥,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惨叫,当场丧命。
程志红了眼,愤怒与悲痛立马涌上心头。
常言说父爱如山,此时心中的那座大山崩塌了。
程志紧握剑柄,愤怒让他失去理智,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斩杀这只小山一般大小的怪物,为父报仇。
他双脚一蹬,如一支离弦的箭矢,破风而出,掠过山魁脚下,手中利剑划过山魁粗壮的小腿。
山魁小腿一处,毛发整齐掉落,依稀可见一条细长的血痕。
下一刻,血痕慢慢张开,鲜血从里面喷涌而出。
“呜……”
山魁再次发出一声刺耳的长啸,众人又是一阵眩晕,奇怪的是程志依旧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他正欲再次出击,突然听见上空传来一声惨叫,那是父亲的声音。
程志心中一阵惊喜,抬头望去,看见父亲的一只脚被山魁抓在手中,身子露在外面。
原来山魁只是抓住了程立的左腿,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是也将他的小腿腿骨捏断了。
程立从眩晕中清醒过来,无法忍受骨头碎裂的疼痛,失声大叫。
得知父亲没有死,程志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大声喊道:“快来救人。”
人们纷纷反应过来,迅速整顿,继续搏杀那只山魁。
那山魁太过高大,程志想从他手上将父亲解救下来,绝非易事。
程志现在想的,就是斩断那只山魁的双脚,将他放倒。
于是,程志再次以迅猛如风的身法突进山魁脚下,提剑斩去。
然而,这一剑的威势却远不如刚才那一剑,刚才那一剑几乎是斩断了山魁的半条小腿,这次却只是切开了山魁的皮肤,完全没有伤及它的筋骨。
这样的结果让程志感到非常意外,难不成是自己打造的这把剑不够锋锐?
对比寻常的短剑连刺进山魁的皮肤都很困难,他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并且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愚蠢,因为他前后用的明明是同一把剑。
可为什么会造成不同的结果呢?
带着这个问题,程志回想起刚才自己的内心完全被愤怒填充,握剑之时,剑锋之间似乎也萦绕着他的怒气。
敏锐地查觉到这一点,程志恍然大悟,那就是人们常说的“剑气”。
苏明成为巡卫以后,苦练剑法,虽然在剑术上日益精进,但是一直使不出剑气,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