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卿没有感到意外，对着季老夫人恭顺的说：“确实是为她而来。”
季老夫人静默半响，叹口气：“你可知羽恒曾向舒丫头求娶被拒之事。”
“我昨儿个过来就已经跟羽恒打听清楚了。”傅少卿没有隐瞒。
季老夫人有些意外：“既如此你决定还去找舒丫头，是同意她的条件了。”
傅少卿点点头：“外祖母，我本就无心纳妾。有清婉一人便足矣！”
季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此事你父亲应该还不知道吧？”
“未确定婉儿心意，便不曾告知父亲，待我回京都禀明父亲，再请媒人上门提亲。”傅少卿如实回答。
季老夫人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淡淡的问：“你就这般笃定你父亲会同意你俩的婚事？”
“婉儿人很好，父亲见过她定会同意。”傅少卿没有退缩。
季老夫人不置可否的笑笑，随后语重心长的说：“舒丫头确实不错，不然我也不会一开始就想将她说与羽恒，只那孩子太过小孩子气，还没进门就放出不让纳妾的荒唐话，这如何使得。家族子嗣兴旺，才能人才辈出，延绵昌盛，岂能被儿女情长所左右。你还这般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仕途造诣远在你父亲之上，又何必为了儿女私情至家族兴盛于不顾。”
“我知外祖母一心为我，母亲离开的这些年我时常回忆起，母亲在世时与父亲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画面。受他们的影响，我只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女子相伴一生，便足矣。”傅少卿语气很坚定。
季老夫人听他说起已逝去的女儿，颇为动容，她拿起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你母亲福薄，早早的撒手人寰，可怜你那般小便没了母亲。”
傅少卿无意让外祖母伤心，忙起身蹲到她膝下安抚：“外祖母别难过，这些年我虽没了母亲，但父亲同您都待我极好，我并无任何缺失。”
季老夫人止住泪，握住傅少卿的手，看向傅少卿的面容似乎是想在她身上找到女儿的影子，良久叹息道：“外祖母也无意阻止你和清婉在一起，只你年岁小，恐你被情爱蒙蔽了双眼，外祖母要为你的将来考量，不忍你功成名就后留有遗憾。”
傅少卿慎重的说：“外祖母，我功成名就之时若身边的人不是清婉，我才会真正觉得遗憾。”
“……”季老夫人不曾想他会这般说，愣怔了一会儿才叹口气道：“你就这般认定她？”
傅少卿点点头，语气颇显失落：“我倾心婉儿已久，在您打算将她说与羽恒时，我就喜欢上她，得知您的心思后我虽心有不甘，却只能退出。那种求而不得的心情我这辈子都不愿再去体会。”
听他这般说起，季老夫人也跟着难受，毕竟是自己最疼的孙儿，也不忍他再次伤心，便也只好随他去了：“你既已认定，我也不便多言，只愿你以后不要后悔便是。”
傅少卿眸色微亮，弯了弯唇角：“多谢，外祖母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