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将军你杀了他徒弟。再说了,他们不是本就有仇吗?将军分明是帮他……”
朱厉道:“你要是明白,我这将军都能给你当了,蠢蛋!”
小兵还问:“将军,帝君给明王降罪了么?”
朱厉“嗯”了一声,顿了顿,道:“贬下凡,削了他的法力。”
小兵惊讶道:“这么严重?!”
这时一名神出鬼没的神仙从两人身后飘过,悠悠道:“严重个鸡毛掸子,别的神仙被贬都要站在罪人台被那些老东西不带脏话的骂上几天几夜,丢尽脸面,再被踹下界去。明王不仅不用上罪人台,还有那大鸟送下界,封号也没摘……”
“随便立个功,还不照样回来~”声音渐渐远去,最后那神仙痛骂一声:“可恶的关系户!!”
......
到了下界,已经是深更半夜。
金翅大鹏依依不舍,走之前似乎嗅到什么让它不舒服的味道,啄了啄困妖袋,差点没把江棪的肾戳穿。
席兰钦就近找了个驿站,要了间客房,打发了小二,关门,关窗,一气呵成。
一套流程完,才把江棪从袋子里抖出来。
江棪悠悠地飘落在桌上,发现了盲点:“为什么只有我被抖出来,里面那些破铜烂铁不会?”
席兰钦听到“破铜烂铁”这个词的时候,看表情似乎想把没见识的江棪捏死。
席兰钦:“因为只有你是活的。”
江棪:“哦。”
席兰钦将斗笠挂在一边,背对着江棪,说道:“你都听到了。”
江棪摸了摸鼻子,“不是我故意想听的......也没听多少。”
席兰钦:“没事,我故意让你听的。”
江棪“啊”了一声,有点愣。
席兰钦挑了挑灯芯,室内瞬间亮了不少。回过身,走向圆桌,二话不说伸手将纸片人江棪捏在两指之间,提起来。
江棪挣扎了两下,心虚又不安道:“你要做什么?放开我。”
席兰钦不耐烦道:“别乱动,你又不是姑娘,我还能怎么了你?”
江棪被噎了一下,心里小声骂了句什么。席兰钦白了他一眼,不与“小姑娘”见识。
接下来,就见席兰钦的薄唇微微一动,似乎在念什么咒。下一刻,“嘭”的一声,一团白烟冒出。
不一会儿,随着白烟消散,一名衣着翩翩的白衣少年凭空出现。
席兰钦收回手,坐回椅子上,给自己斟了杯烧酒,无视江棪发懵的表情,像闲聊一样问道:“见过他吗?”
“谁?”江棪回神。
“裴执。”席兰钦道。
江棪心里咯噔一下,镇静自若的说道:“哦,没见过。”
江棪也坐了下去,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脸,摸了摸自己的腿,一边在心里感叹竟和真人一样。
看席兰钦不说话,江棪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觉得,裴执会回来复仇吗?”
席兰钦看他一眼,“怎么,你怕他又找上你?你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
江棪黑着脸,不说话。
席兰钦看他“炸毛”了,这才好好说道:“放心,他要回来复仇也是找我。”
很合理,但遗憾的是,这并不是江棪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又拐着弯子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一个人被夺舍了,他要怎么自救?”
这个问题问的很突兀,席兰钦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说:“认命。”
江棪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嘴唇发干发涩,“那,一个人要怎么防止自己被夺舍?”
席兰钦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
“怎么,你被夺舍了?”
“怎,怎么可能?!我没有被夺舍!没有!”
江棪瞬间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连忙摆手加摇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后,手又不知道放在哪里,极其不自然,就差原地来一套七彩阳光广播体操了。
席兰钦自然知道他没有被夺舍,就像江棪之前说的,哪个傻子会白费心力去夺舍别人的傀儡?
所以,席兰钦只当江棪是太怂了,怂得自乱阵脚。
席兰钦道:“坐好。”
江棪便坐下,看着乖的不行。
席兰钦毫不客气的说道:“慌什么,没人会夺舍你,倒是你,才有可能夺舍别人。你若实在担心,就变得比谁都强,就没人能夺舍你了。懂吗?”
江棪悟了,点了点头,又问:“怎么变强?”
席兰钦没有立刻回答。
他看着江棪,眨了眨眼,戏弄道:“你喊我一声师父,我教你。保你不出百年,就成为冠绝天下的高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美女江山皆入你囊中。”
江棪冷声道:“你就是这么教裴执的?”
“我可教不了那个小混蛋。”席兰钦把酒饮下,那双多情眼似乎蒙了点雾气,显得那嘴角的笑意不太真切。
江棪正想再问什么,席兰钦便转而问道:“你的家乡和这里很不同么?”
江棪有些苦涩道:“太不同了,在那里,杀人犯法。”
席兰钦道:“那你过去很幸福。喝不喝酒?”
“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