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凡送到牢城营中。
牢城营内收押了扬凡,发在单间牢营房中听候点视。
牢城中有那些囚犯,都来看望扬凡,就对扬凡说。
“横州牢城管营、牢头十分厉害,只是为了钱财,贪得无厌。如果有人情关系,送些财物给他,他便照顾你,少受一些刑狱之苦;如果没有钱财给他,将你关在土牢中,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行。”
“只是,这世道,人情关系重要,尤其是囚犯,如果有了人情,送些钱财,刚刚进来,就能免除一百杖刑,给你来个下马威。只是有了人情,就能托病免除杖脊,权且给你寄下。那杖刑之苦,一百棒打下,大多数囚犯,都被打得到死不活的。”
扬凡问。
“这位兄长,感谢你如此指教。不过,那人情世故,用于牢城,如何使钱送礼,给他们有多少?”
从囚徒说。
“如果送礼财物,使用得当,必须恰到好处。管营的要给他五两银子,差拨和牢头的,也得送上五两银子。只有这样,他们就得照顾你。”
扬凡正和众囚犯说话间,只见差拨过来了。
“哪个是新来的流徒?”
扬凡见问,向前答应。
“小的就是。”
这个时候,差拨不见他把钱拿出来,变了脸色,指着扬凡就骂。
“你这个囚犯,见了我,为何不下拜,只是问个好,顶个屁用。你囚徒,可是阳城出了事故,发配到此!”
“哼,见了我,还大刺刺的,好不懂事。难道连一点法度观念都没有吗?我看你脸上那道印迹,必然是不能在阳城发迹升官,就此犯下重科。你既打不死,拷镣锁不得你这顽囚。我就把你这贼骨头给措了。到底你现在是落在我手中,我就教你粉身碎骨。待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只是,那差拨一时将扬凡骂得狗血淋头,就象是修道之士,一佛出世,怎么也抬不起头来应喏?
众囚徒一见扬凡被骂,各自散了。
扬凡冷静而慎重,等那差拨脾气发完了。才从怀中取出五两银子,陪着一副笑脸,才说。
“差拨哥哥,不好意思,这里有一些小小薄礼,休言轻微,还望见谅。”
差拨看了,说。
“你这是送给管营,送给我的,一并都在里面了?”
扬凡说。
“这些微薄之礼,只量送给差拨哥哥的。另有十两银子,就要麻烦差拨哥哥送给管营了。”
差拨见了,看了看扬凡,笑嘻嘻的样子。
“呵呵呵呵——”
“扬统军,我也素闻你的名声,真是一个好男儿。想那阎丰害你,真是冤枉。只是,目前暂且受些苦痛,久后必然发迹。就你的大名,这表人物,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必有升官发财之时!”
扬凡笑了笑。
“呵呵,承蒙差拨照顾了。”
差拨说。
“扬统军,尽管放心,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苦。”
这时,扬凡取出张大善人的书信,说。
“相烦哥哥将一封书信,交给管营一下。”
差拨说。
“好,既然有张大善人的书信,扬统军就不必烦恼。就这一封书信,就值一锭黄金。我一边将书信给你送与管营。”
“哎,待会儿,管营点名时,有一百杖刑要罚,凡是新来的囚徒,都要来个下马威。到时,你就说,一路发配横州,路上感染恶疾,未曾痊愈。我自然给你圆场,只是欺瞒其他囚犯的眼睛。”
扬凡说。
“多谢指谢!”
于是,差拨拿了银子和书信,离了单身牢房,自去了。
扬凡叹了一口气。
“唉,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钱,直接可以通神。人情世故,就是这样子。刚才如果不说话,就得免不了那一百杖刑,可谓我有苦难受啊!”
原来差拨得了五两银子,只将五两银子并书来见管营,就说。
“扬凡是一条好汉,张大善人有书呈在此。只是阎丰太尉害了他,刑部将他发配到横州,没有其他事情。”
管营说。
“既然有张大善人的书信,我们必须照顾他。”
于是,就差人叫扬凡来相见。
扬凡正在单身牢房里闷坐,只见牢城狱头叫他。
“管营在大堂上唤新到犯人扬凡点名呐!”
扬凡听得牢城狱头叫唤,来到大堂上。
管营说。
“你是新来横州牢城的犯人,东莱国法度旧制,但凡新到犯人,须发一百杖脊之刑。”
“左右,给我拘押起来!”
扬凡就些告禀。
“小的在路上已感风寒,如今重疾之症,未可痊愈。先行告知管营,杖脊之刑,可否寄打?”
牢头说。
“这人见今有病,乞赐怜恕。”
管营说。
“果然这人症候在身,权且寄下那一百脊杖之刑,待病愈再打。”
差拨说。
“如今,见有看守地牢的任限已满多时,就教扬凡去替换他。”
大堂上批了文书,差拨领了扬凡,单身牢房里取了行李包裹,来地牢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