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慧悟在灵官庙,见没有僧侣师兄弟管他,每天早间横架十字,倒在禅床上。每到晚间鼾声如雷。起来净身,大惊小怪,在佛殿前撒尿拉屎,到处都是。
灵官庙侍者禀明灵智长老。
“那慧悟好生无礼!全没有一个出家人的样子,佛性均无,将他安置灵官庙剃度出家,在禅房中打禅,可不行?”
灵智长老喝斥。
“胡说!且看在胡员外的面子上。他后来必改。”
从此,灵官庙中,无有僧众敢说的。
毛慧悟在灵山灵官庙中不觉快半年了,时遇初冬季节,灵山有些寒冷,禅定入坐,长期参禅打坐,慧悟有些受不了。于是,出得禅房,奔出灵官庙,在山门前走动走动。
这天,天气很好,晴空无云,慧悟穿着皂衣直裰,系了鸦青带,换了僧鞋,大踏步走出山门,信步来到凉亭。坐在凉亭石登上。自个儿想着。
“唉,也不知我近来做些什么?往常没有当和尚时,好酒好肉,从来不离口。如今皈依啥佛门,做了和尚。肚肠的油都干了。近几日,胡员外也差人送些酒肉来,喝喝,吃点荤腥也好。这早晚怎么弄些酒来喝,煮些肉食来吃。也好!”
正想酒肉,就见远远一个汉子挑着一担桶,桶上还有个桶盖。只是一边走着,一边还唱着歌,毛慧悟又不识字,不知他唱些什么?
再有,那汉子手里拿着一个酒壶。
“呵呵呵呵——”
“酒——”
毛慧悟瞧见那汉子挑着一担酒,坐在凉亭就有些高兴。
挑酒的汉子来到凉亭上,歇着担儿。
毛慧悟假装着问。
“我问你那汉子,桶里是什么东西啊?”
汉子说。
“是好酒。”
毛慧悟又问。
“多少钱一桶?”
汉子说。
“你一个出家和尚,灵官庙中有一戒,说的就是戒酒。岂不是耍我,拿我寻开心?”
毛慧悟说。
“我怎的耍你寻开心了?”
汉子说。
“我这酒,只挑到灵官庙中,卖与居士、香客、轿夫、游客们喝的。你本和尚,已然出手,遵得三规五戒。灵智长老法旨,我这个卖酒的,哪敢违背,岂不被庙里责罚,亏了我的买卖。谁还敢卖与你吃?”
毛慧悟说。
“这样说,酒家是不卖我酒吃了。”
汉子说。
“你就是杀了我,也不卖与和尚酒吃。”
毛慧悟说。
“我又不杀你,就要你买酒与我吃!”
汉子见慧悟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十分害怕,挑了酒桶就走。
毛慧悟赶下凉亭,双手抓住扁担,只一脚,就势踢去。
汉子双手护着酒桶,怕酒倾倒。就做一个姿势,蹲在地下,半天都不起来。
于是,毛慧司趁机将两桶酒都提了,提到凉亭上,从地上捡起酒壶。开了桶盖,只顾舀着酒就吃。
不多时,吃完一桶酒。
毛慧悟还说。
“哎,酒家,你明天到灵官庙中来拿酒钱。”
汉子因为毛慧悟喝了一桶酒,心疼的不得了。还说到庙中讨酒钱,他怕灵智长老得知,自己讨不了酒,还坏了自己生计。
汉子只能忍气吞声,那里还敢去讨酒钱。只得将剩下的一桶酒,分做两个半桶酒,挑着,拿了酒壶,飞快向山下跑去。
“哈哈哈哈——”
毛慧悟看见酒家就象是在逃命一样,一时大笑。坐于凉亭半天,酒兴都上来。他下得凉亭,就在松树林里坐了半天,酒兴越发涌了上来。
毛慧悟把那皂直裰褪了下来,将两支袖子缠在腰下,露出背脊魔纹,摇着两个肩膀就上灵官庙来。
看看就就要来到庙门,两个沙弥远远瞧见,拿起棍棒,就在庙门前拉住毛慧悟。大喝着。
“你乃出家和尚,灵官弟子,如何喝得烂醉。你眼不瞎,耳不聋,灵官殿上贴着三规五戒,住持长老常诵庙规。你却破了酒戒,决定要打四十棍棒,赶出庙去。你且下山去吧,免得挨下这数十棍棒!”
毛慧悟一瞧。
“呵,呵呵——”
“呵呵呵呵——”
酒兴一上,旧性未改,睁起环眼,骂出声来。
“你他娘养的,你们要打我是么?我就和你们打打,又怎么了?”
小沙弥见头势不好,飞也似的跑去告知监寺,另一个小沙弥却用棍棒拦他。
毛慧悟只用手隔开,张开五指,就去那小沙弥的脸上,就势一掌,直打得小沙弥踉踉跄跄,倒地而去,无从挣扎。
毛慧悟说。
“我且饶你这个小和尚!”
于是,乘着酒兴,一个人踉踉跄跄地颠入庙中。
监寺接到小沙弥禀报,叫起众多和尚,约有二三十人,各执棍棒,从西廊下抢先出来,正好迎上毛慧悟。
毛慧悟看见那么多和尚,都拿着棍棒,就要打他。他大吼一声。
“喝——”
这吼声,好象晴空霹雳,吓得众多小沙弥一个倒退。毛慧悟便大踏步抢先而进。
只是,众沙弥,监寺不知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