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温性子本就急躁,她可是绝对忍不下这种冷暴力的。尤其是在抛开过去那些枷锁,堂堂正正的重新与陆景深像是男女朋友一样相处的时候,她更是难以忍受这样不温不火的状态。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蓉姐循例端着咖啡给陆景深送去书房。
“给我吧,蓉姐。”林温温接过咖啡杯,若有所思的上了楼。她依旧没有敲门,直接推门就走了进去。她本以为陆景深会发火,可他并没有,只是看了看林温温,目光又再一次移向电脑。
若是放在从前,陆景深一定会发脾气的。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不敲门进来他书房,平日里,书房的门始终都是上锁的。因为里面放着很多关于商业机密的文件,就连蓉姐都不能进出自由。
“你的咖啡。”林温温语气很显然不怎么好,可陆景深似乎没有在意。
“嗯。”陆景深轻轻应了一声,反应冷淡。
看着陆景深的样子,林温温无端端又产生了一股火,她走到桌边,故意手一抖,整杯咖啡全部洒向了他正在研究的文件上,顿时一片棕褐色的污渍覆盖了文件原本的字迹。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林温温装作震惊的样子,随手拿起一块手巾便用力擦拭起来。纸质的东西,撒上了滚烫的液体,别说是用力了,只轻轻一碰就会破掉了。
然而,这一点林温温当然清楚。
“不用了,我来吧。”陆景深的声音低沉,似乎还带着一丝温柔。他将林温温手中的餐巾接了过来,清理着桌子上残留的咖啡渍。
林温温惊愕的看向陆景深,一时之间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若是依照陆景深的性子
,一定会劈头盖脸一番责难的,即便是不骂人,也一定会拔高声调把林温温给赶出去的。
可这一次,他并没有发脾气。
林温温讪讪的走出了书房,她本来就是故意挑衅的,可却吃了个闭门羹。片刻,她无奈自己竟然因为没有挨骂而垂头丧气,也是挺可笑的。
奈何这一段时间陆景深的脾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总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不是待在书房忙乱就是坐在后花园里发呆。就连跟林温温的互动,也几乎都是林温温主动搭话,主动示好。
而陆景深呢,只是被动的配合,却永远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这两个人,完全就是四五年前的林温温和陆景深调换了性子,就连蓉姐都打趣似的这么说过几次。
“啊!”林温温的惊呼声和瓷器打碎的声响几乎是同时响起,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回荡着,震慑人心。蓉姐被吓了一跳,匆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没一会儿,陆景深也被声音吸引从书房走了出来。
“陆太太,你……”蓉姐一脸错愕,尤其是在看到陆景深的时候,更是紧张到不敢大口呼吸。
林温温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我不是故意的……”陆景深变了脸色,可那种熟悉的样子只是转瞬即逝。那是他最钟爱的花瓶,是曾经陆老先生在瑞士竞投回来的一件绝世珍宝,全世界就只有这么一个的洋彩鹊鹿同春如意瓶,十几年前的拍价是一点二个亿,现在恐怕价值难以估量。
没错,在陆宅就是这样,尽管是如此珍贵的宝贝也都是随处摆放的,就像是普通人家的点缀摆设一样,那是陆景深一贯的作风。所以陆宅随随便便一件摆设都来
头不小,可唯独这件是陆景深最为看重的一样,毕竟那是老爷子生前最喜欢的一个物件。
林温温,当然清楚这个花瓶的意义。她将目光凝聚在陆景深的身上,像是等待着他的爆发。
陆景深愣住,片刻从楼上走了下来,看着一地的碎瓷片,转头看向林温温,“你没受伤吧?”“什么?”林温温一惊,她没有想到陆景深会先来关心她。一时之间,满脸的诧异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蓉姐,麻烦你了,把这些收拾起来扔掉吧。别放在这里,伤了人就不好了,小心点。”陆景深转头缓缓开口,他的样子依旧不悲不喜。好像打碎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杯子一样,云淡风轻。
林温温拦住陆景深,有些埋怨的口吻问道,“你不生气吗,那可是对你来说意义非凡的花瓶,而且价值不菲。如果你不开心你可以发脾气啊,你可以骂我啊,为什么不说话?”陆景深棱角分明的脸颊终于勾出一抹笑意,他伸手拍了拍林温温的肩膀,淡淡的开口说道,“就算我发脾气花瓶也是碎了,何必还要大家不开心呢。碎了就碎了吧,一个花瓶而已。”“你……”林温温的话音还没说出口,陆景深便再一次消失在书房的门口。
从那之后,林温温总是不停的故意在陆宅里面制造事端,专门挑陆景深以前最讨厌的事情做,越来越肆无忌惮。总之,只要是陆景深说的话做的事,林温温就一定跟他对着干。
她不仅不停的折腾着陆宅的陈列摆设,还经常的打烂东西。无端端的发脾气,甚至是违逆陆景深的意愿,将以前的佣人全部高薪请了回来。总之,陆宅每天都是一
番闹腾不堪的景象。
可这一切,陆景深就像是毫无反应,只要是林温温说的做的,他就只会说好,一味的纵容她,娇惯着她。没有一点的不情愿,也完全失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