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似乎平息了不少,就连海浪的呼啸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仓库的门被一脚踹开,陆景深再也忍受不住。他的脸扭曲成了暴怒的野兽,怒火从脸颊燃起,甚至点燃了周围冰冷的空气。胸口积压的愤怒,瞬间爆炸,他的声音顿时变得嘶哑。
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太久,所以叶诗妍担心的跟了进来。她小心翼翼的寻找,却在这一刻,正好出现了陆景深的身后,她的目光变得惊恐,眼前的人令她毛骨悚然,背后发冷。
“姜亦萍……”叶诗妍脱口而出,可声音被埋进了喉咙,微弱的嗓音被阵阵海浪严实的覆盖起来。她脸上的不可思议,惊讶,慌张,占据了她全部的理智。
“景……景……景……”姜亦萍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她瞪着的眼睛几乎快要掉了出来,惊恐的表情丝毫不亚于刚刚知道真相的叶诗妍。她的手剧烈的颤抖着,试图想要叫出陆景深的名字,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艰难的发不出声音。
陆景深瞪着姜亦萍,直到林温温微弱的哭腔传进了他的耳朵,他才回过神,径直走向林温温,将她手腕的绳子松开,摘掉了眼睛上的布套。
姜亦萍试图拦住他,可却被陆景深毫不犹豫的推开。若不是后面的跟班一把扶住,她恐怕已经跌倒在地了。
眼前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林温温的眼睛,她下意识的用手遮挡,恍惚间隐约看清了陆景深的脸。眼睛里的泪水瞬间涌出,她一把抱住陆景深,带着哭腔的声音变得嘶哑,“景深,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啊。我好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景深,景深……”“对不起,我来晚了。”陆景深扶起林温温,面无表情的走向仓库的门外。
“儿子,你
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啊,这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姜亦萍挥挥手赶走了身边的亲信,她一把拉住陆景深,表情变得有些慌张。
整间仓库里就只剩下叶诗妍林温温姜亦萍和陆景深,所有不相干的手下们都听从了姜亦萍的差遣离开了船厂。
风声依旧时缓时急,冷彻心扉。
陆景深转过身看向姜亦萍,他的目光变得陌生,“那天在墓园外开车撞死暮烟儿的人,是你?”姜亦萍的表情已经给了陆景深答案,她咬着嘴唇,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指不停的颤抖着。
陆景深没有给姜亦萍解释的机会,他的声音异常冰冷,尽是指责和质问。
“暮先生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因为温温那天在墓园看到了你,所以你才安排那天的车祸想要灭口。我拿了当天的汤壶去化验,里面含有大剂量的致敏类药物,那天的汤是你收买了陆宅的佣人端给温温喝的,所以她才会出现过敏反应。
因为只有这样,温温才会出门,一切才能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可你没有得逞,谁会知道唐筱歌会正好经过,救了叶子和温温。你见暂时动不了温温,所以准备对付叶子,你的心真狠呐,竟然想要她误输福尔马林导致器官衰竭而死。”陆景深的脸上除了错愕,似乎还带着一抹哀伤,他抬手鼓掌,眼神绝望的冷笑着,“呵……真是精彩啊,天衣无缝!我本以为那壶汤只是你管用的小计俩想要出口气而已,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出大戏。
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暮先生和暮烟儿一死,你立刻就将渡边先生拉拢进陆氏集团。新能源的计划,即便是你想要依赖渡边晋三,可你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吧。”被陆景深亲口拆穿的姜亦萍顿时觉得浑身瘫软无力,她不自觉的退后几步,扶住了仓库的墙板。身体的颤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这寒冷的海风作祟,还是内心的恐惧支配。
尽管她的情绪已经濒临破碎,可声音依旧带着一股执着,“你可以指责我阴险毒辣,就算是说我泯灭人性都好,无可厚非。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看你是疯了,你真的疯了。”陆景深的表情扭曲着,冷峻的脸上带着一丝挣扎。
“为了能让你稳坐云城首富的位子,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我宁愿一个人去做着天打雷劈的事情,也要力保陆氏集团新能源计划不出任何差错。暮家的那对父女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他们的野心不知道有多大,想要依靠陆氏集团重新东山再起。”姜亦萍轻笑着,继续说道,“之前姓暮的那老头子借着保护自然地貌的借口拖慢陆氏新能源基站建设的进度,说的好听,你以为他真是那么善良吗。
那是因为那块地不仅是天然湿地,还是一座被盗空了的考古墓穴,他正在派人偷偷搜集证据。一旦政府知道这件事,那么陆氏的基站建设一定会被搁置,不仅如此,还必须无条件的让出那块地来。
你也知道云城适合建设基站的地,要考虑地势风向土壤酸碱度湿度气候等等很多因素,那里算是绝无仅有,一旦错失等同于失掉新能源的机会。让一个人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我之前找过很次暮先生,可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肯答应,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陆景深的表情变得复杂,关于什么考古墓穴的事情他根本不知情,也没有听到丝毫的风声。如果真如姜亦萍所
说,那么政府一旦知道那块地是古文化地貌,那么就意味着土地用途必须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