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温呆坐在疗养院的花园里,看着周围丛生的花草和来往的行人,顿时一阵失落感涌上心头。
暮叔叔在小的时候对林温温一向照顾有加,即便是后来林温温被林牧赶出林家,在所有人都敬而远之的时候,只有暮叔叔多次施以援手。每逢各种节日,只要暮叔叔有空就一定会带林温温和暮烟儿一起出去玩,吃大餐疯狂购物。
他甚至曾像个父亲一样教导林温温,不要恨任何人。交给她很多做人的道理,也在她年少最叛逆的时期给了她最无私的关怀。
所以多年来,林温温对暮叔叔始终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在得知暮叔叔有事需要治疗费用的时候,不惜一切的卖掉了母亲的遗物支付医疗费用。
即便是暮烟儿说借,可在林温温心中那早就是自己的义务与责任了。人在落难的时候是很容易被打动的,雪中送的碳总是比夏日里的暖阳更加让人觉得温暖动容。
在疗养院的时候,林温温借用服务台的电话打给暮烟儿,可她的手机始终是没有服务的状态,一直都不通。
经过一再的请求,护工人员才答应让林温温去暮叔叔生前一直居住的房间看看,刚好那里还没有被收拾掉。
暮叔叔的房间在三楼拐角处最里边的一间,是高级的套间病房。一个房间,一个客厅,洗手间和浴室。还有大大的露台,里面摆满了花花草草。
除了一些生活必备的日用品,还有一些衣服被整齐的挂在了衣柜里面。露台的藤制躺椅旁边的小茶几上还放着上个礼拜的财经报刊,叠放在上面的是一个烫金色的老花镜。
林温温愣在客厅里面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昨天暮叔叔在这里坐在摇椅上
一边看报纸一边对当今时事滔滔不绝的样子依稀在眼前来回飘荡。露台上的花草还带着温度和呼吸,可人却远比它们更加脆弱。
这一切并不是理所当然的发生,暮叔叔的病情早就已经好转,他的康复一直做得不错,基本上快要到了可以出院的阶段。而且,这里的护工所说的与暮烟儿所说的根本就对不上,到底是谁在可以隐瞒暮先生的死呢,一切都像是一个问号挂在了这里。
林温温的英文不好,她一边形容一边比划着询问关于来给暮叔叔办理手续的所谓的家人是谁,可护工只能勉强记得是一个男子,个子很高,其他的细节她就再也记不清楚了。因为这里每天出入的人实在是太多,她很难清楚的记得每一个人的长相。
本以为可以在监控设备里面一探究竟,可当天的监控设备坏了,疗养院还专门请了人在第二天过来维修,所以只有那一天的监控录影是空白的,什么都没有记录到。
林温温买了最近的一班飞机票赶回云城,在去往机场的一路上,林温温始终在想。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为什么偏偏那一天的监控坏了。那个神秘的男人到底是谁,据林温温所知,暮家除了烟儿之外并没有其他亲人。
如果只是单纯的意外去世,为什么会有人故意对暮烟儿隐瞒真相。
“祁越?”此时此刻,林温温的脑海里除了这个渣男之外,想不到第二个会参与到暮家纷争里面的人。如果是他,他的目地是什么?暮叔叔的死,又是否与他有关联,这一切的疑问只有等回到云城才能一个个解开谜底了。
飞机飞回云城的这十几个小时,成了林温温人生中最漫长的十几个小时。那种急切的想回去搞
清楚一切的心情,却被几千公里的距离隔绝在外面的情绪实在是难熬,林温温这一刻才明白暮烟儿在A市打电话给她时的焦急。
终于,整整一天的煎熬和疲惫度过,林温温拿着简单的一个背包下了飞机。时间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夜幕已经笼罩着大地,墨黑色的寒冷覆盖着整个世界,林温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就在林温温站在机场外面叫车的时候,一件厚重的外套粗鲁的披在了她的身上,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林温温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却差点被路边的石阶绊倒,向后跌了过去。
“啊!”林温温发出惊呼的时候,已经看到了给她披上外套的人正是陆景深,他的眸光冰冷的远远的超过了云城深秋的天寒地冻。
一个厚重温暖的手灵活的穿过林温温的腰间,用力一扯,仿佛把她从无边的黑暗中拯救了回来。对于一个孕妇来说,任何的磕磕绊绊都很可能会是致命的打击,可在陆景深面前,他觉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
林温温扑在陆景深的怀里,即便是寒冷的天气依旧阻挡不住他脖颈间飘散出来的薄荷香气,是他固有的味道,清凉中带着一丝苦涩。好像把这寒冷的空气都全数吸进了肺里,冷的人浑身颤栗。
“你怎么来了?”林温温有些惊讶,从洛杉矶飞回云城是随便买的机票,时间并没有告诉陆景深,而且自己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她并没有想到,陆景深竟然会出现在云城的机场。
“难道说,你一直在这里等我?”林温温缓缓开口,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可随后陆景深还是打消了她这个愚蠢的念头。
“你以为你是谁,查到你名下的机票时间能有多难。
”陆景深的语气锋芒逼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