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云城阴雨连绵,天空的乌云像是要压了下来,憋得人透不过气,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林家大宅自从出了事之后,变得阴森森,王爱萍终日酗酒,甚至在入夜之时连灯都不让佣人打开。整个宅子像是鬼屋一样,带着阴冷的毛骨悚然的寒意。
她有时候卧在沙发上,披头散发,甚至不修边幅的连脸都懒得洗,一双眼睛时而空洞,时而愤怒,时而嫉恨,时而又茫然。
有时候她会一个人在露台上饮酒,在泳池边喝醉了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哭诉。情绪正浓时,她也会突然跳进泳池拼命的扑腾水,直到整个人彻底清醒,才肯上岸。之后便一直穿着湿透了的睡衣,躺在地上,直到天光。
佣人们担心的甚至一夜不敢入睡,轮班看着王爱萍,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毕竟都是跟了林太太十几年的佣人,即便没有什么大恩惠,情分也是存在的。
她这么胡闹,这么折腾自己,无非也是希望透过佣人们的嘴巴,让林牧知道自己悔过的心罢了。
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大病一场,只要不死,怎么折腾都好。女人总是天真的觉得,折磨自己会让男人心软。可事实有时候不一定会得偿所愿,就像王爱萍这几天,发烧甚至入院,林木都未曾出现。
这个男人到底想要把我这样晾到什么时候,王爱萍总是一遍一遍的在心里问自己,她的埋怨和恨远远比悔过多上千万倍,即便是是悔,她也只是后悔自己没有早点下手准备转移资产。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终于王爱萍还是等到了林牧,在一个阴雨天的下午。
王爱萍依旧像是往常一样,宿醉之后伴随着整天的颓靡和眩晕,就这样瘫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发出微弱的声响,
像是故意在为这个冰冷的屋子营造一些热闹的氛围。
王爱萍除了每天盘算着如何能拿到钱之外,剩下的便是不停的给林牧和林宛心打电话,可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这么多年,林牧和林宛心唯一的默契可能就是现在了吧。
不管王爱萍想了多少种方法打林氏股份的注意,甚至是找林宛心,就算是找个律师起诉离婚试图分些财产,都需要律师费的,可王爱萍现在根本就没有钱。除了等待,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至少留在林家这样得过且过,还能吃穿不愁,有地方睡有好酒喝,王爱萍这样安慰着自己,却在心里恨透了林家的人。
“太太,太太……”佣人慌慌张张的冲进了王爱萍的房间,脸上满是惊喜的表情,她大概太兴奋甚至忘记了敲门。
“干什么啊,你疯了吗?现在是不是连你都无视我了,连敲门都不会了吗?”王爱萍着实被佣人破门而入的大动静给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生起气来。
她尖利的叫骂着,一脸刁钻的样子却照往日比起来,失了不少光彩。此时的王爱萍就像是一只舔伤口的母狮子,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令她大发雷霆,比如此时佣人便成了她的出气筒。
佣人立即意识到了自己太过唐突的举动,于是连声道歉,颔首低眉的缓缓开口,“对不起太太,我……”“出去!”王爱萍狠狠的说着,打断了佣人的话,指了指门口的位置,“给我出去,重新敲门再进来!”王爱萍兴许是太过无聊,开始苛责于每一个琐碎的细节。
那佣人无奈,只好按照王爱萍的要求走出去,重新敲门再进来汇报。她缓慢的走出房间,把门关上,轻手轻脚,生怕再激怒王爱萍。
片刻,房间的
门被一把推开,推门的声音再次惹怒了王爱萍,她甚至头也没回的就开始埋怨起来。
“真是反了,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以后不敲门,谁也不许进来……”王爱萍皱着眉,躺靠在房间的贵妃椅上,托着腮,散乱着头发,正百无聊赖的翻着手里的杂志。
“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规矩,就连我也要遵守吗!”一个男人的低沉嗓音在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
王爱萍被吓了一跳,猛然回头,整个人惊慌的差点从躺椅上滚落下来。她踉跄着连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向门口的方向,惊愕的开口,“老,老林……”“太太,我……”佣人跟在林牧身后,一脸窘迫的走了进来,几乎不敢抬头看王爱萍。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你看我,我……”王爱萍没好气的埋怨着佣人,随即便立即意识到自己此刻蓬头垢面的模样,她立马胡乱的拢起凌乱的卷发,吞吞吐吐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太太,我刚刚进来就是想要告诉您老爷回来了的,可是……”佣人有些紧张的结巴着。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林牧摆了摆手,吩咐佣人离开这里。
佣人慌张的点点头,便半退着身子走出了主人的卧房。
王爱萍慌慌张张的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仪容,她的手有些颤抖,除了紧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近些日子酗酒过度。
慌乱之中的动作,甚至弄掉了梳妆台上的香水瓶。在她的记忆力,虽然跟林牧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妻了,但像这样不修边幅的邋遢形象,是从来没有过的。王爱萍一向注重仪容和礼貌,这也是林牧一直以来的印象。
一股浓烈又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