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林玫的电话之后,林温温便离开了陆氏集团,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万分惊险的躲过了堵在门口的狗仔记者们。
办公室里的气氛像是触而即发的态势,林玫坐在办公桌前虎视眈眈的看向林温温,她手里紧握着的笔杆几乎快要被拦腰截断。
两个人的呼吸频率都不同于平常,林温温一言不发的站在办公桌前,像是等待发落的士兵,忧心忡忡。
片刻过去,林玫才叹了口气,一腔怒火的说道,“怎么回事,我需要你的解释。”林温温皱着眉,觉得异常的疲累,同样的话不知道还要解释多少次,即便她万般不情愿,但还是非说不可,或许,久经沙场的林玫能够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解决这次的公关危机,也未尝不是件不可能的事。
林温温这么告诉自己,继而,又重复了一遍早上跟王漫说过的同样的一番话。
林玫拍案而起,厉声苛责道,“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怎么样,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这件事你给我想办法解决掉,不要再让它持续发酵。”林温温点了点头,毫无底气的应和了一声,她又何尝不想解决,但是怎么解决,她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她的沉默更加激怒了林玫,“我请你来是帮唐筱歌的,不是让你拖累他的,你知不知道天音花了多少钱才把他从地狱里拉出来,好不容易回到正轨了,你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林温温,我警告你,处理好你的私生活。”林玫的责骂劈头盖脸的迎面而来,林温温无力招架,她什么也没说,只觉得鼻间无比酸涩,林玫说的没错,她的确觉得自己像个负累。
“先让王漫代替你的位置,这段时间你最好不要太张扬,等
事情平息了再说。”林玫冷冷的说着,如同发号施令,不容拒绝。
离开办公室的林温温恍然间觉得自己又被打回了原形,本以为握在手里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不再安分,唯一能给她一点自尊心的工作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至于陆景深,从早上出了事到现在为止,已经六个小时了,林温温还没有见到他,但灾难般的阴云似乎就在眼前,不过是时间问题,她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已经数不胜数,吴特助和暮烟儿,还有那些蜂拥而至的媒体们,全都争相恐后的打来电话一探究竟,她看了看,还是决绝的关掉了手机。
看样子,今天是没必要再回陆氏了,此刻的林温温只想找一个山洞躲起来,一个不需要她一遍一遍去跟人解释的地方。
漫无目的开着车的林温温已经在城区里绕了很多圈了,她的思维有些混乱,所有的事像是打上了一个死结,她不知道该怎么解开。
不知道开了多久,直到一座座老房子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林温温才回过神,不知不觉自己竟然来到了云城的老城区,她本想要原路返回,但她停顿了片刻,还是鬼使神差的下了车,决定到处走一走。
这里还是那个样子,就像上一次唐筱歌带她来的时候,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踩着那些缝隙处已经长出苔藓的青石板路,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击穿身体,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松软下来。
她胡乱的走着,穿梭在那些老房子中间,还要不停躲闪着老旧的房檐边上偶尔滴落的积水,她笑着,觉得自己的样子有些狼狈,踩着高跟鞋在这里的确不方便。
她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钟,出去工作的人
还没有归家,主妇们还在打着麻将。
她们总是精准的计算着时间,仿佛身体里装了闹钟,一到时间便开始叮叮当当的准备起晚饭来,生怕老公回家会责骂一样。
小路交口的位置相对宽敞些,和上次一样,那里聚集着一些老人们,三五结对的下着象棋,每一次抬手落棋都狠狠的在棋盘上摔出巨大的响声,回荡在小巷子里。
仿佛是在煞有介事的恐吓着对手一样,一盘棋也能有着千军万马奔腾而出的架势,热闹极了。
在一旁观战的人也不甘示弱,比比划划的指挥着,也会因为所在一方的棋手没听自己的劝诫输了棋,而大肆的懊恼着叫骂。
林温温笑眯眯的躲在一边看了半天,她不懂围棋,但很享受其乐融融的氛围,好像走进他们都能洗涤自己身上的负能量一样。
“小姑娘,你是来找人的吗?”围在后面看棋的一位老人,打量着林温温,不停的捋着胡须,带着慈祥的语调。
林温温赶忙摆手,微笑着,“不是不是,我只是随便逛逛。”那老人眉开眼笑,“哈哈,这破烂的巷子脏兮兮有啥好逛的嘛,你们年轻人愿意来这儿的不多喽。”话音还未落,那老人便忽然伸着脖子,拍着大腿,“哎哟,老张啊,你怎么走了那一步嘛,输了吧,气死我了你……”林温温捂着嘴笑,悄然退出了观战的人群,继续向着巷子的深处走去。
这个地方的确神奇,市井之气非常浓烈,但却有种平易近人的味道,这种感觉林温温平时几乎很难感觉得到。
走了很久,绕来绕去,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小广场,林温温本来想着去那里的秋千上坐一会儿,可每一条小巷子里面几乎长的都差不多,
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是却很大一片的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