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掐灭手里的香烟,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像是布满了浓雾一般,他看着宛心,轻声说着,“先把爷爷搀回房间休息。”老爷子没太听清来的几个男人在大门口说了什么,他只是隐约感觉到了大家不同于刚才表情,严肃而惊奇。
“爷爷,我先扶您会房间休息一下。”林宛心架起爷爷一个胳膊,搀扶着他从椅子上起身。
老爷子不明所以的也跟着慌张起来,他不停的看向林温温,直到林温温点头示意他没事,他才放心的跟着林宛心上了楼。
等到爷爷进了房间,林牧才看着那个矮个子警察,缓缓开口,“不好意思警官,因为我父亲上了年纪,我怕吓到他,所以让他先……”那警察抿了抿嘴唇,点着头,很好说话的样子,“噢,没关系,我们理解。”林牧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礼貌的示意警察坐下,再次询问着情况,“您是说……那个杜晓平当晚离开我家之后就自杀了?”那几个警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并没有直接回答林牧的问题,其中矮个子的警察环视着四周,最终目光落到了林家其他人身上,“这几位是?”林牧缓了缓神,他知道警察在问什么,于是轻吁了口气,淡淡的说着,“噢,他们都是我的家里人,我的两个女儿,女婿,我的爱人,和我父亲。”林温温在听到林牧说家里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警察的询问,林牧应该是极不情愿承认她这个女儿的,林温温这么想着。
警察四下打量片刻,才开了口,“是不是自杀现在还确定不了,她的尸体是被冲上海滩的,被早上晨跑的市民看到并报了警,根据法医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推算,应该就是在离开你们家之后的四个小时到六个小时之间失去生命体
征的。”矮个子警察像是领队的样子,他随后示意着旁边的警察做好记录,又问道,“你刚刚说她是你太太请来看风水的?”林牧点点头,“是的,我太太是前些日子在附近的寺庙上香拜神的时候,遇见她的。我们其实并不迷信,但最近家里出了些事情,不太顺利,算是图个心理安慰吧。”林温温听了林牧的话,不由得在心里轻笑着,若是他不迷信,自己当初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听到杜晓平死亡的消息,王爱萍的心里是有些庆幸的,但后来警察的话,也不免令王爱萍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个杜晓平我们查过,她并不是什么道姑,平日里酗酒赌博,周旋在各种男人之间,也欠了人不少钱,到处故弄玄虚的招摇撞骗。”警察说着,双手交叠着放在了腿上。
林牧的心里很清楚,这些情况他在派人寻找杜晓平的时候已经查到了一些了,但他还是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样子,皱起了眉毛,“什么?原来她是骗子啊,我竟然完全没看出什么破绽。”“这也不奇怪,她撒谎成性,何况是有意骗人,一定是精心算计过的,很难看出问题。对了,当晚她在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者,她在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说过她要去哪里?”警察一一盘问着。
林牧表现出正在思考的表情,过了片刻,“当晚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之处,不过警官,你也应该知道,做法事看风水这种事本来就是神乎其神的样子,所以即便她可能有些什么异样行为,也很难说清楚的,何况我们对她也并无过多的了解。”林牧的话语十分严谨,他完美的避开了所有可能惹上麻烦的猜想或是证词,谨慎的回答着问题。
林牧又继续说道,“她走的时候,我们只是正常付了她当天的费
用,她并没有跟我们提起稍后她要去哪里。不过……”林牧有些犹疑的样子。
那警察的目光又立刻落在了林牧身上,“不过什么?有什么发现或是回忆起什么,最好都如实的告诉我们,可能对破案都会有帮助的。”林牧看了眼王爱萍,随即说道,“那天杜晓平走了以后,我太太便发现她的一只手镯不见了,其实这也不过是我的猜想,并没有办法确定是不是与她有关。”王爱萍的目光闪动了几下,有些慌神的样子,她不知道林牧为什么要说谎话编一个根本就没发生的故事,她也搞不清楚,林牧为什么没有说出保险柜被盗的事情。
有着相同疑惑的,还有林温温和林宛心,她们都是知道情况的,但对于林牧的口供,此刻,她们也只能点头默认着。
唯独陆景深,他的嘴角勾起一丝轻笑,目光十分淡然,全程一副看戏的旁观者姿态。
林牧接着说道,“其实我太太首饰很多,有时候也经常乱放不记得,不过凑巧那天晚上就找不到了明天出门要戴的镯子,所以不自觉的便怀疑起了她。不知道,在她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发现呢?”这时,王爱萍才回过神,有些顿悟。
原来林牧编出这样的故事,是为了套出警察的话,他想问的并不是那个莫须有的镯子,而是杜晓平身上同样莫须有的U盘。
王爱萍忽然庆幸着杜晓平的死亡,至少这样就可以彻底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天过海了,她的心情似乎不像是面对一起可能是谋杀案的事情,她巴不得杜晓平死。
那个矮个子的警察摇了摇头,“她身上什么也没找到,就连身份信息我们也是核查了很久才做出了比对。至于林先生你说的镯子,如果价值昂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