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算是犯了僭越死罪。
宗静将杯子安放到石凳上,而后开口道:“可是,陈昀,你知道吗,这么好看的瓷杯,若是平民百姓用它喝了水,便会丢了命。”
“什么意思?”陈昀不明白宗静为何会突然说这些。
宗静:“瓷杯没错,平民百姓也没错。只是,平民百姓不适合用这杯子罢了。”
“你是说,我是这杯子,你是那个平民百姓?”陈昀有些听明白宗静的意思了,宗静在委婉的说他们不合适。
宗静摇了摇头,告诉陈昀,他想错了。
“不是,陈昀你不是什么杯子,你就是你。但我,的确是那个平民百姓。”
宗静说完这句,接着又说,“我不喜欢京都。我父亲、二叔都死在了京都宫中,我和我大哥也差点步上了我父亲的后尘。从我十四岁时,也就是我父亲死的那刻开始,我便想离开京都,永远也不回来。如果可以,我是半刻也不想在京都多待。”
“……”陈昀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昀,你知不知道,我此生的愿望,不过就是,回江陵老家,找个地方,种种菜,养养花。再找个看得顺眼的人,让他陪我一起种菜养花。但我想,你不会是那个人。京都于我来说,是恶梦乡,于你,却是逐鹿台。若我能有机会出宫,我是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留在京都的。而你,若是为了我,放弃了你的志向,我想,你也不会甘心。”
宗静想,她这话该是说得很清楚了。
陈昀听了宗静的话,定定地坐着,想了很久,他原以为,他和宗静是最合适的,即便后来,宗家出了事,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今,他想,许是他一直以来,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