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人都跑去看日落了,只有他们俩这样安静的并肩坐着。
简桑询问他说:“你不去吗?”
沈明宴嗤笑一声:“懒得凑热闹。”
简桑记得他以前最喜欢热闹了,自己喜欢安静,沈明宴反而是待不住的那人。
“看我干什么?”沈明宴发现了简桑看着自己那奇怪的目光,没忍住,吐槽了句:“每人都会变的吗?”
简桑收回了目光,他安静的坐在沈明宴的旁边,两人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刻。
就在沈明宴以为他不会再说的时候,简桑却开口说:“套的事……你怎么道我讨厌虫的?”
他以为沈明宴至少会显摆显摆。
却只是听沈明宴开口说:“我又不是瞎,咱俩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还能不道吗?”
简桑听到他这么直爽的,没忍住,眼底划抹笑意。
有清凉的风吹拂来,晚上的山风多多少少带着些凉意,吹散人心尖的余热,清凉许多,他们俩谁都没有再说,却不觉得尴尬,享受难得的安静。
可也就是这句让沈明宴自己顿住了,他想起了中午。
他又不是瞎,也不是聋,夫妻多年却回答不上来妻子的喜,这不是蠢笨是什么?
沈明宴从来没这么感觉到自己的失职,但他面对问题不喜欢逃避,看向简桑后,低声开口:“你……还生吗?”
简桑意的回头看他。
对上的是沈明宴黝黑深邃的眸子,沈明宴望着他说:“中午的事情,还生吗?”
简桑抿了抿唇,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会儿他的确有些怒和不甘的,但是再大的一下午都没了,怎么可能还一直生着,如果这样的,他不是会被自己死吗?
简桑看着他,有些奈:“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怎么还追着不放?”
沈明宴却认真的说:“不是我追着不放,是我不想你一直生我的。”
简桑有些意,因为他没有想到沈明宴会这样在意自己的情绪,他一时没能反应来,只有些楞的开口说:“可我下午也没有你甩脸『色』。”
沈明宴说:“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道你到底还在不在生了。”
他们很久没能这么平心静的聊天了。
沈明宴看着他,像是有些奈的开口说:“你批评我的时候,可不会那样藏着掖着情绪。”
简桑辜的很,他有些恼的说:“我批评你的事情那是为了你。”
“那其他的时候呢,你为什么就不肯说了?”沈明宴叹了口,大英俊的男人这会眉眼倒是有些委屈了:“其他的时候,我做错了,你为什么就不批评我,也不肯跟我生。”
简桑沉默了。
其他的时候,他怎么批评呢,批评沈明宴……不爱自己吗?
他不说,思绪有些飘远,却听到耳畔传来沈明宴有些郑重的声音说:“对不起。”
简桑愣了一下,有些惊愕的看他。
大少爷从小到大都是嚣张跋扈惯了的,只有他怼人的份儿,从来都没有他主动跟别人道歉的份儿,就算他真的有分的地方,沈明宴也从来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
他却在对他道歉。
不是以前被他批评时敷衍的应和,而是很认真的,很郑重的道歉。
沈明宴低声说:“对不起,没能记得你喜欢的菜和歌。”
晚风从山谷的另一头吹来,吹拂人的衣角,还带着夏季山上的花香,不冷不热,却格动人心肠,也可能是风『迷』了眼。
“是我不。”他说:“我应该再多关心你的。”
这句落下来的时候。
简桑的鼻子有些酸,抿唇别了脸。
是了,中午的时候他根本就不是生,而是委屈,他委屈沈明宴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委屈自己的爱得不到平等的回应,他委屈这些年从头到尾没有被在意,他委屈的根本就不是没有得到小猪,而是从来没有得到爱。
简桑低头的时候看到了手里的套。
“你既都记不住我喜欢的东西。”简桑修长的手拂套,看向沈明宴:“你怎么就能记得住我讨厌和害怕的东西?”
“不道,其实也没特地去记。”沈明宴顿了顿,轻笑了下:“可能保护你是一种本能吧。”
就像是平静的湖畔被一滴并不算沉重的水搅『乱』,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经久不息,一直以来简桑都以为他对于沈明宴来说并不重要,因为沈明宴从来对他的态度都是关痛痒的。
“不……”他又说:“以后另的那部分,我也会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