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全然是反对的声音,也有人在角落里悄悄点了点头,似乎觉得王馨兰说的挺对。但这样的人还是少数,大多数的人其实都是保持沉默。他们既不出声反对,也不默默赞同,他们就像是被刻在石头上的墓志铭似的,一动不动地,但却一直待在那,一直处在那个状态与领域。
王馨兰也不管这些人的各种反应,对于这种情况,都应该是擒贼先擒王才对。所以,她直接将目光转到了镇虎身上。
镇虎被王馨兰的那样清亮的眼神看得心头一窒,默了一下才咳道:“这位,王姑娘对吧?”见王馨兰点了点头,他才接着说道:“就按王姑娘说的做,只要能将凶手抓出来,别说是我那些兄弟了,我镇虎也会给你爹道歉!”
一听镇虎这话,那些人就忍不住着急了:
“老大!怎么能让你去道歉?我们道歉我们道歉,老大你就别道歉了!”
“是啊,老大。这事儿跟你没嘛关系,都是我们自己在那儿瞎搞…”
镇虎这群兄弟也跟着镇虎许多日子了,所以对镇虎都非常地信任与拥护,见不得镇虎受半点伤害与委屈!他们甚至真的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以至于到现在竟然要自己的老大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
镇虎直接伸手打断众人的话:“行了,别说了,就先这样。”然后看向王馨兰:“王姑娘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如何找凶手就行!”若是他发现王馨兰在忽悠他,他绝不轻饶!
王老三在一旁紧张地手心都是汗,但他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断王馨兰,他怕打乱闺女的计划。所以,他能做的只能是在一旁观望,若是有一点风吹草动,他还能助闺女一臂之力!
“可能你们不知道,早在你们来我们这儿的之前,我们这里就接到你们要来的消息,所以我们的里正就采取了预防的措施…”
王馨兰这话无疑就是一个晴天霹雳,直接劈地这群自以为是的人外焦里嫩的,他们之前从未想到王馨兰这群人能有这样的觉悟,能够想到找人放哨,能够想到提前做准备。但其实仔细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自从逃荒开始,有多少人是真的实实在在被饿死的?
确实,有不少。但是,绝大多数都不是直接被饿死的。而是间接死去的,粮食被抢,性命被夺,妻离子散与无妄之灾…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应该会想到自保吧?就算是再没谋略的人也会想到提前防备吧?毕竟人都是自私的,也许对别人的安危不会给予太多的关注,但是对于自己的安危,那一定是倾尽全力去关注与保护的!
不是他们不能想到这点,而是他们的思维早已被之前的条条框框所束缚,所以一时间没办法转变思维、跳出原本的圈去思考这件事。
“然后呢?这跟凶手有什么关系?”镇虎问道。
“当然有关系!因为里正通知了所有的老人与小孩都聚集到相应的房子里躲着,以防被误伤。而所有村里的青壮年则被叫来直接与你们对峙。可以说,除了我家,其余所有村人都不在这个凶手的范围内!”
王馨兰的话刚落,立即有人破口大骂道:“那凶手不就是你爹吗?这下可是你说的,你这是自投罗网吧!啥也别说了,兄弟们,咱们直接把那王老三抓起来!给咱们兄弟们报仇!”
然而,这人的话并没有引起其他弟兄的应和,反而被一些弟兄拿看白痴的眼神盯着看了半天。
那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地挠了挠头:“怎,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王馨兰接话道:“你说的当然不对了!我们家休息的地方离你们发现尸体的地方相距十分远,先不说我爹之前的衣服就能洗清杀人凶手的罪名,就单说如果凶手是我爹,那他是如何先跑去案发现场,然后杀死你们兄弟,然后再抛尸,完事儿再从容地来找王里正呢?别说是逻辑上不通,就说时间上也不通啊!”
“你怎么知道你爹没这个时间作案呢?”
“哦,忘记跟你们说,方老爷与吴夫人派来的人特意通知了我爹你们将要赶到我们这的事儿,你们可以去问通知消息的人,他们走不久,我便跟我爹说了要将粮食藏起来的事儿。你要知道,挖坑埋粮食可是个既费时间又费力气的大活计,我家里也就我爹和我娘有把子力气,但我爹指定不愿意累着我娘,所以这个坑都是我爹一个人挖的,你们想想,这得花费多久的功夫?!这样,你们还觉得我爹是凶手吗?”
话音落下之后,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响,霎时什么也没了。
“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去看看我们埋粮食的地方,看看那个坑有多大!”王馨兰提议将粮食埋起来的时候,并没有预想到会有这茬,但是这下是真的巧合撞上了!这么好、这么有力的证据,她不拿来用就是傻子了!至于怕不怕粮食被抢?那还真不用考虑,对面儿的人正有求于她呢,还怕他们抢粮食不成?当然,王馨兰也不是没有这个防备的,毕竟这个时候粮食可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但是,一来附近有村民,二来她也有秘密武器,三来嘛,她想赌一下对面儿这群人的义气!看看他们是不是表现地那样重视兄弟情谊,看看他们是不是他们嘴里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