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袍男子不愧是常年在外奔波的生意人,远远看到王老三往这走来,立马便整了整衣袍朝王老三拱了拱手。
王老三虽是个乡下人,可这段时间也没少跟人打交道,也立时回了个礼说道:“不知你这骡车是什么价钱?”
灰袍男子心下一喜,面上却是稳重地一笑:“这位大哥可是好眼力,我这骡车在这镇上可是头一个。我看大哥面善,若是买下,我这骡子本是12两银子,车子是5五两银。”
说到这灰袍男子顿了一下,似乎在打量王老三的神色。可王老三面上并未有任何波动,男子心下安定便接着说道:“今儿个大哥若是买下,我便只收你15两银子,你看如何?”
王老三在听到骡车价钱时心下就一紧,毕竟这寻常的骡车也不过10两银左右。这男子卖的骡车确实很好,但也是真的贵!
心里虽是这样想着,但王老三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嫌贵的神色。这时听到灰袍男子的话,心下一松的同时,又深觉情绪控制的作用果真强大。
当然,这个“情绪控制”还是闺女教给他的。
王老三想到这才对那男子说道:“不瞒你说,我确实想买这骡车。”
灰袍男子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心想他卖的骡车马车虽好,但这价格却也是真的贵。在这镇上已经停留了大半天,愣是没卖出去一辆!
是以,他才乐意与王老三些便宜。不管怎么说,能卖出去一辆他就不是白费功夫。
然而,还没等男子笑容加大,王老三又开口道:“但是这15两也确实有些贵了,这样吧。12两我就直接买下。”
嘶,灰袍男子瞬间清醒过来,那丝笑容也消失匿迹:“老哥,不是我不卖,实在这个价15两已经是最低了。”笑话,这要是真12两卖了,那岂不是白送他一辆车?!
“那我只能说跟这辆骡车无缘了,兰儿,走。咱们去东街看看去,那边应该也有卖骡车的。”说着作势就要离开。
王馨兰也很配合地拉上小郎转头往外走。
灰袍男子一看王老三果然要走,立刻就急了:“等等,老哥且慢!”
然而王老三脚步都不带停一下的,男子赶紧又开口道:“价钱好商量,咱坐下慢慢谈。”
王老三这才停下脚步,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的演技鼓掌,下一刻又整理好情绪转头:“行。”
最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王老三以13两银子买下了骡车。
因为今儿个自家也赶了牛车,所以跟那灰袍男子说定第二天再来取,这才带上小儿和闺女离去。
留下那灰袍男子一边擦汗一边咕哝:“没想到这乡下还有这样的人物,果然我爹说的没错,不能小瞧任何人!”
而赶车离去的王老三等三人,并没发现在他们买骡车的对面,一间衣料铺子里,有两个人对着王老三指指点点。
“哎,那是不是你相公家的弟兄啊?看着怪像的…”一个身穿紫色衣裙的年轻妇人拍了拍身旁正在看布料的闺中好姐妹。
“怎么可能?他那几个兄弟,不是在地里刨食儿就是整天跑得没边儿。来镇上?他们能来干啥?”身穿黄色衣裙的妇人听到好姐妹的话撇了撇嘴,手下的动作都没停一下。
“可是我咋越看越像呢?之前你家弘哥儿过生辰的时候我可是见过他的,不可能认错啊。”
见她提到自家宝贝儿子,那着黄色衣裙的妇人才放下手中的布料:“哎,你不提弘哥儿就算了。你这一提,我就老想着他。也不知他在县里过得好不好,也没有我们在身旁,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受欺负啊…”说到这,那妇人便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忧。
紫衣妇人便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哎呀,你就别乱担心了。咱弘哥儿你还不了解嘛,那多聪明的孩子,能让自己受欺负嘛?再说了,弘哥儿这么乖,又这么懂事,肯定不会有人欺负他的!”
兴是这番话安慰到了这黄衣妇人,她这才笑着说:“你看,亏我比你大一岁,结果还要你安慰我…对了,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相公是跟我提起过,他三弟像是在这镇上摆摊呢。”
“哟,都摆上摊了?这可了不得呢!”
黄衣妇人却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她心里可不觉得王老三有什么了不起的,摆摊又怎样?还不是累死累活赚几文钱?
要说这人有本事还是得会读书,比如她儿子,将来可是要当官的!这家里人,别说给她儿子铺路了,不拖后腿就不错了!
想到这,那妇人神色一暗,这才抬头向对面望去。
可这一望,却是大吃一惊:“这,这还真是我那三弟。”
“哎哟,我就说嘛,我不可能记错的!你看,你那三弟可真是有本事了,都要买骡车了!”
紫衣妇人看着黄衣妇人似乎脸色有些发青,这才小心开口:“怎么,莫不是你不知道这个事?”
黄衣妇人咬了咬牙:“怎么会,当然知道了!”说罢则不再看王老三等人,低头继续挑布料。
紫衣妇人看问不出什么便暗地翻了翻白眼,又看了几眼王老三那边,不一会也接着挑布料了。
而那挑了半天却没挑到一块称心布料的黄衣妇人,藏在布料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