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里正扫视四周,只见四周好几个人都目露后悔之色,应当是目睹了这人做坏事了,觉得自己错过了五两银子,现下一定很可惜!
赵里正想了想,才说:“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若是方姑娘能原谅你,我便原谅你。”
那人脸色一白,想了又想,还是咬牙冲方颖低头道歉:“方,方姑娘,刚刚无意冒犯了你,还请你能原谅!”
方颖本想说她绝不原谅,但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她突然冷笑道:“好啊,可以原谅你...”
那村人当下就是一喜,可惜很快方颖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但是你得跪下学几声狗叫,若是叫得像那畜生了,我便原谅你,你看如何啊?”
那村人脸色涨红,当下就恨声道:“方姑娘,你别欺人太甚!”
周围的村民也摇头,纷纷觉得方颖实在太过分了。
赵里正心下也觉得这方颖实在狠辣,便是给那村人手打断,也不能侮辱人吧?但这是方颖自己说的条件,他先前又说了让方颖原谅才可以。这话说都说了,不可再收回了。
那村人与方颖都转头看赵里正,赵里正只好硬着头皮说:“我先前说了,知道方姑娘原谅就行。”
那村人当下脸色发白,低着头似乎在跟自己的内心做斗争,而方颖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侧仰着下巴,一幅嚣张的模样。
许是过了很久,那村人突然就一骨碌跪在地上,那声音砸得众人心头一阵,只听哪啊人突然涨红着脸学狗吠:“汪汪汪!”
方颖先是被吓一跳,下一瞬则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人学狗叫,一边笑着一边说话刺激那村人:“接着叫啊,不要停,什么时候我觉得像了,你就可以停了。”
周围的人各人个色,有人唏嘘、有人看热闹、有人目露不忍、有人则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盯着方颖。
但方颖早已沉浸在羞辱人的快感中,压根没注意到那些目光。
等那村人叫了许久,而方颖仍旧不喊停的时候,赵里正忍不住了:“方姑娘,差不多就得了。”
方颖这才撇了撇嘴,然后微微一抬手:“行了行了,看你学的还算个畜生,就且起来吧!”
那村人咬牙道了声谢,转身就隐在人群里。
既然‘热闹’结束,赵里正一挥手:“行了,都准备准备接着赶路吧!”
“姐姐,那个叫方什么的好过分啊!”小郎皱着眉头,有些嫌弃道。
王馨兰点了点头,有些惊讶到:“哟,小郎也知道她过分呀?那你说说他过分在哪里了?”小郎想也没想地说:“她不应该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羞辱那个男人,就算是给那个男人打一顿也好过这样...”
王馨兰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你且等着吧,那男人不会善罢甘休,往后那女子自有报应!”
“行了热闹也看了,咱们先走吧!”
“来了!”
一行人方才接着往临安城的方向赶去,又过了几日,总算抵达临安城城门附近。
未至城门口,便看到城门前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拿着银钱与传信进城的是一队、拿着木牌去领粥的是一队、或者瘸腿或是伤着胳膊的是一队、还有挤在一堆儿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又是一队,总之这乱中亦有秩序。
赵家村的一到城门口,村民们立即就叫嚷着让赵里正去排队给他们一一进城、落户,赵里正手里只有一个族谱,这么些赵家村的人,定要全部排在一块儿才行,若不然很可能就闹出不必要的争端。
但是有的人却等不起跟赵家村的人一齐去排队,因为有的人走累了想原地歇息一会儿、有的人想要吃点东西来垫垫肚子、还有的人手里本就有银钱和证明身份的东西,而最后那一种人恰好就是不愿等的人。
“里正啊,既然都到了城门口了,你就给俺们名字从族谱上划掉吧,俺们自己有房契和地契,就直接去排队进城了,你看呢?”
赵里正也心知留不住这些人,直接就从怀里掏出了族谱,然后又从不知哪里找出了一只笔来,按着户别一一给给这部分的人名儿从族谱上划去。
周围四散的赵家村人,看着这划族谱的场面,非但不觉得伤感,他们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羡慕,总觉得今日从族谱上划去,从此进了城又能是另一番作为了。
王老三看着他们这一出,心里不住地摇头。心想:“你们今日有多么想要离开这个村,往后指不定要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呢!”
“爹,咱们去别的地儿吧?我看那边儿有摆摊的!”王馨兰对这种散村解族的事儿并不好奇,她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换些有用的东西罢了,这会儿既然都已经到了地方,他们自然而然地就能跟这群人散开了。
“啊?好,等一会儿,我跟赵里正说一声...”不管怎样,也不能不吭不响地就走了,这让赵里正怎么想呢?虽然说往后他们可能也不大会再见面了,但万一呢?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好。”王馨兰表示理解。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