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茉抱着侥幸心理问道:“师父,这不一定是疠疾吧,若真是疠疾,这一带的人早死光了。”
“有的疠疾有季节性,且先去问问情况。”
张机说着率先走出去,张茉对徐晃交代了一声,让他看着小包子,也跟着走向祠堂。
下滹里的里长姓汤,因小时候喜食汤饼,及冠后家人便给他取名汤饼,张机这段时间帮里中人治好了不少病,里长对张机极为尊重,听他询问以往死者症状,忙回道,“多是壮热烦躁,头痛如劈,也有腹痛泄泻。”
汤老汉疑惑道:“先生问此做甚?”
还未确认,张机自不可能说怀疑此处有瘟疫,只道:“老夫行医数载,但凡遇有病患,皆要仔细问诊一番,归结各病症,以便更好医治。不知现下里中可有病者?”
汤老汉摇了摇头,“往年皆是夏日得病多,俺们也无钱看病,能扛过去者自然痊愈,扛不过去的,快者五六日,慢的最多半月余便毙命,至冬日便无此症患者,多为伤寒咳嗽。”
“是否一人得病,全家皆染?”
“多是如此。”
“诸位就没怀疑过此乃疠疾?”
“怎会?若是疠疾,几年时间,俺全里都该死绝了。”老汉信誓旦旦道:“此绝非疠疾!”
汤老汉虽没什么文化,但活了大把岁数,自然知道什么是疠疾,那是动则灭城甚至灭郡的。
“老先生何以如此断定?”张机又问道。
“三年前,俺们附近几个里民众筹了钱,请巫者占卜过,是下曲阳外那座京观惹来之祸。”
怕几人不知,汤老汉又解释道:“六年前,皇甫将军在下曲阳斩杀张角之弟张宝,把十来万黄巾尸身筑了京观,其中多是蛾贼,然也有不少无辜流民,被某些官兵当蛾贼杀害立功,其等冤魂不散,怨气甚重,近几年,每逢夏日,附近百姓时常有见京观附近鬼火飘忽,有时一二朵,多的也有十数朵,煞是可怖。”
老汉饮了一口水,继续道:“自三年前,我等请巫占卜过,每年春季筹集贡品供奉冤魂,鬼火虽还时常见到,然到去年止,病死之人确实越来越少,由此可见,定是冤魂作祟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