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您为何要让杨尚书勾结李肃暗害吕布?”
王府书房,王管家一脸不解看着王允,因为阿茉的关系,家主不是已经站在吕布这边了吗?如今怎又要如此害他?
王允把刚看完的一条消息放到烛火上点燃,笑道,“我这是在帮他。”
“帮他?”王管家不解。
王允道,“董卓对奉先有大恩,奉先此人重情重义,不忍大义灭亲,我只能让董卓先跟他反目。”
“然后呢?即便如此,他亦不会杀了董卓吧?”
王允跪坐下,执起笔一边书写一边说道,“董卓今日被气吐血,看来是时日无多了,一个将死之人,我杀他作甚?”
王管家疑惑,“那又是为何?”
“为了帮奉先脱离董卓这艘贼船,待他得知董卓想杀他之时,只需打着讨伐董卓的名义领兵回来转一圈,从此以后再也无人会说他是董卓的人,相反,他带走董卓一半兵马,等于是去了董卓半条命,我再让人编几个故事去各处宣传宣传,奉先便是忍辱负重的大英雄,奈何身边出了李肃这个叛徒,故而身份暴露,只能退守并州。”
“家主此法甚好,只是……董卓暴戾,阿茉又和吕布定了亲,此事会不会牵连王家?”
“暂时不会,你莫忘了,杨瓒是我的人,我让他去揭发奉先,为董卓揪出潜藏的‘叛徒’,董卓只会感激我,然若是董卓死后,由李肃董清掌权,便说不准了。”
话虽如此,王允此时脸上却无半分担忧之色,他放下笔,吹了吹纸上字迹,“这几日你便带人护送盖儿、景儿回晋阳吧!”
“那家主你……”
王允淡然笑道,“我不能走也走不了,而且我还有事未做完。”
“还有何事?会不会有危险?”
“无事,最坏结果不过是赔上一条老命,若能尽除奸佞,死得其所!”
“家主……”看着王允一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王管家不禁喉头哽咽,拱手泣拜,“便让老奴陪您一起,到了那边也好继续伺候您。”
王允却摆了摆手,“你伺候了我二十余年,这世上我最信任之人便是你,人死如灯灭,我一个死人有何可伺候?几个孩儿尚需你代为照顾。”
“家主……”
王管家还想说什么,王允打断他,“这两日看仲康有无休假,你把他叫来王府一趟,我有事交代。”
王允把写好的信装进信封,又自言自语,“董卓对吕布的信任委实有点出乎我意料,不知他何时能下决断……”
…………
“父亲对吕布也太信任了,事情已经如此明了,竟然还让你去查。”李肃卧房里,董清听完今日殿上之事,忍不住抱怨道。
李肃从背后抱着董清,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一只手在她身上到处游走,低声道,“查什么,不过走个过场而已,杨尚书和咱们一伙,结果如何还不是我和他说了算。”
董清按住他乱动的手,疑惑道,“你说杨尚书为何要帮你?”
李肃嗤笑,“他哪是在帮我,他是想弄死奉先,斩了相国左膀右臂,那群朝臣就没几个真心效忠相国。”
董清点了点头,“也是,不过那老头绝对想不到死了吕布还有你,他还以为你是真的听他话呢!”
董清说着坐直了身体,“在弄死吕布前,咱还是不要经常见面了,若让那群老头知道你也是我父亲的人,说不定他们又要想办法铲除你。”
李肃把她又抱回怀里,吻了吻她耳垂,轻声问道,“你真忍心杀了奉先?”
董清身体微僵,随即愤恨道,“他一直在欺骗我的感情,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在说谎,你心里还是喜欢他的……”
董清挣开李肃的手,“说谎又如何,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和他再也不可能了,就算舍不得杀他,我也要废了他,让他今后只能仰仗我,像奴仆一样求着我……”
李肃道,“依我对奉先的了解,他宁死也不会受此屈辱,你的愿望怕是达不成啊!”
董清冷笑,“不是还有那个女人么?我若以她要挟,奉先会妥协的。”
“或许吧!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肃回想张茉那张美得能让人窒息的脸,小腹一热,邪火突起,跟那个女人比,眼前这个不管是容貌还是脑子都差太多了,也就一副身体堪堪能用。
…………
次日,董卓封赏各路诸侯的圣旨送到了汜水关,吕布当日便派使者前往宣旨。
贾诩提的这几道圣旨可谓是毒辣至极。
第一道:先废了诈作三公文书、发声明讨董的桥瑁太守之位,改任其死对头刘岱手下王肱为东郡太守。
刘岱一听这旨意就乐了,尽管知道这是董卓的意思,但现在陛下掌控在董卓手上,他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刘岱非但可名正言顺接管东郡,还能找桥瑁报仇了。
第二道,罢韩馥冀州牧,直接改任袁绍。
袁绍早就觊觎冀州,原来还想通过张茉提的那九个字方针来谋取,没想到董卓直接把冀州给了他,这下子更能名正言顺去向韩馥要了。
韩馥听了这道旨意,拳头差点锤烂了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