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肃奉吕布之命,带着五百人回晋阳接董清,不料刚到第一日,便被董清叫去当打手。
董清可一直记着当初和华雄来土楼找事时受的憋屈,自从来了晋阳后,她唯一惦记的就是去土楼找茬,奈何之前吕布在的时候她不敢,吕布手底下那些兵也不听她的话,吕布走后她身边又无人可用,她有自知之明,若再贸贸然找上门又会像上次那样自取其辱。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爹是相国(董卓十月份又自封相国),连皇帝都敢废,太后都敢毒杀,那些王公大臣在他爹面前都怂得像鹌鹑,她弄死个商户女还不是捏死只蚂蚁一样?就算吕布最后知道了又能如何,人已经死了,他难不成还要为个女人跟父亲作对?
李肃来了晋阳后,董清底气瞬间足了,决定去给张茉点颜色瞧瞧。
李肃上次并未随吕布来并州打南匈奴,也不知那土楼里的主人是吕布的心上人,只听董清说那土楼主人从前欺负过她,二话不说便带人上门了。
董清打着相国之女、前将军夫人的旗号上门,张长不敢把人拒之门外,又想阿茉反正不在,让他们逞一逞威风又何妨。
张长拱手,“诸位来得不巧,主人前些日子出远门了。”
董清冷笑,“是不在还是不敢出来相见?”
张长道,“不敢欺瞒贵人,主人真不在,您若有事可留下口信,小的会代为传达。”
“不在啊,待我砸了她这土墩子,看她还在不在?”
董清转头看了李肃一眼,“子正!”
李肃会意,手一挥,一群士兵如狼似虎地冲进来。
“诸位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看着气势汹汹的官兵,张长和众部曲急忙拦在前面。
董清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咯咯咯笑了起来,“你跟我讲王法?”
她说着,手上马鞭一抖,朝张长当头甩了过去,“我爹就是王法!给我砸!”
张长一个不察,脸上被抽出一道血印,他捂着脸看着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董清,明白此人就是来找茬的,不管阿茉在不在。
土楼这里只有四百个王家部曲,不说打不过这群人,就算能打过,张长也不敢动手,他不知道这女人知不知道阿茉是王家女,万一知道的话,他若动了董卓之女,王家便完了,他想搬出吕布,又想此人来找茬可不就是因为阿茉和吕布的关系,说了只会火上浇油。
张长挥了挥手,示意部曲退下,而今只能任这个女人为所欲为,待她出了气离开后再派人去洛阳禀报阿茉。
董清让人冲进楼中各处打砸了一通还不见张茉出现,想她是真的不在。
欺负不到张茉,董清心中怒火难消,又对李肃道,“把这楼里之人杀干净了,再把这几座楼全给我烧了。”
张长听了脸色一变,从这女人的嚣张气焰可看出,她如此说绝对不是吓唬人的,他转头对一个部曲耳语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躬身从后门溜了出去。
李肃迟疑道,“这,这不好吧?”
他虽然不知道这楼的主人到底如何得罪董清,但砸房子,或者烧房子就算了,把人全杀了,他下不去手啊!
“有何不可?我父亲而今是当朝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陛下亦要听他的话,不过杀一群奴仆,你怕什么?”
李肃道,“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既说了不过一群奴仆,和他们计较什么?”
董清哼道,“我就是要毁了她的一切,好叫她知道得罪不该得罪之人的下场。”
她颇为不耐看着李肃,“你到底听不听,此事若办好了,我会在父亲面前为你美言。”
“这……”
李肃还在迟疑,张长身旁的一个部曲见李肃表情有些松动,低声道,“咱快逃吧,此人只怕要同意了。”
张长却摇头,“我们此刻逃出去他们必然跟着追出去,今日这北斗楼是保不住了,只能保另外两座楼不失。”
庄园有男女老少近千人,这女人若真发起狠,那会被屠个干净,他现在只能暂且拖住对方,保住其他两座楼。
那部曲想起自己的家人,眼中出现悲痛之色,是啊,他们此时若逃出北斗楼,这群人跟着追杀进另外两座楼,那真的是全完了。
董清见李肃还在犹豫,上前一步拔出他腰间佩刀就要去砍人,李肃怕她被人伤了,又想不过一个商户,杀了便杀了,相国在洛阳不也抄了诸多商户的家。
更多的西凉军冲进土楼,土楼里的这些部曲虽然没经过大阵仗,但平时操练也很勤,这时候众人再不管对方是什么高官之女,在张长带领下奋力抵抗起来,奈何终究不是西凉军对手。
另外两座楼中的部曲本想来助战,但张长有命,他们只能站在楼顶,听着北斗楼里的厮杀和惨叫。
无条件听从命令,是他们来到这个庄园后记住的第一条准则!
北斗楼中的抵抗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会儿功夫里面的人便被杀干净,包括张长。
董清退出北斗楼,见原先候在外面的士兵还候在那儿,而另外两座楼里并无厮杀声,她诧异看向李肃,“你没让他们去杀人?”
李肃道,“毁一座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