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校场外,吕布远远便看见拴在一棵槐树下的赤兔,浑身赤红如晚霞,虽然才一岁多,然四肢强健,体格已经十分高壮,马蹄几乎有竹筒口大,果然是匹难得一见的好马。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手抚上赤兔长而亮的马鬃,眼中满是激动和欢喜。
赤兔有些嫌弃地别开脑袋,显然是不喜欢他的触碰。
董清走过来道,“这马烈得很,不让任何人碰,方才我可是一路从城里牵着走过来的。”
吕布转身朝她拱手一礼,“多谢!”
郭汜一脸羡慕看着赤兔,“真不让人碰嘛?我来试试,或许它让我碰呢!”
他说着,伸手就去摸赤兔脑袋,赤兔鼻孔不满喷出一口气,前蹄往旁边挪开一步,避开郭汜的咸猪手。
“害,还真不让人碰,老子偏就要碰。”
郭汜大手一把揪住赤兔马鬃,赤兔爆脾气上来,嘶鸣一声抬蹄就往郭汜踢去,郭汜一个不察,大腿被它踹了一下,腿一软跪倒在地,那姿势好像他在给一匹马下跪。
郭汜大怒,“老子宰了你这畜牲!”
他站起来提刀要斩杀赤兔,吕布单手挥戟挡开郭汜大刀,冷冷道,“打狗还得看主人,谁给你的胆敢动我的马?!”
“这畜牲踹我你没看到?”郭汜叫道。
“活该!”
吕布鄙视了他一眼,解开缰绳牵着赤兔往回走,郭汜不依还要去理论,李傕拦住他,“你还想去找打?方才切磋他未下重手,这会儿要惹了他,估计就不是流鼻血如此简单了。”
华雄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幸灾乐祸道,“方才没打疼。”
郭汜想起被殴的画面,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鼻子,气愤哼了一声,到底没有不知死活追上去。
董清笑嘻嘻看了眼吃瘪的郭汜,颠颠跟上吕布。
“奉先,你方才力殴众将那场真的太精彩了,我自小便喜欢习武,你日后可否教教我?”董清看着吕布的眼神满是崇拜之色,小爱心一个个不要钱似得往外冒。
“我只会打,不会教!”吕布淡淡道。
董清略有些失望,又道,“那我往后每日来看你练兵可好?”
“军营中皆为男子,你一个女儿家还是不要来为好。”
“没关系的,我常跟爹爹来军中,大家跟我都很熟的,而且我还可以穿男装……”
吕布停下脚步,沉声打断董清的叽叽喳喳,“我已有心爱之人,此生非她不娶,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若是没有先遇到阿茉,或许不用董清主动示好,他也会想办法把人娶了,能走平坦大道,没人会选择布满荆棘的弯路,但他现在就是要选择绕弯路。
他已得窥天机,又有着异于常人的力量,若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还要靠裙带关系,那也不必再谈什么宏图霸业了。
荣华富贵、功名利禄还是自己奋斗来的比较有意思!
吕布说完,不再理会董清,转身便离开了,董清呆愣了一下,怒火妒火狂烧,马鞭狠狠抽断旁边一株小草,尖声怒叫,“我偏要让你娶我,非我不娶!”
她翻身跨上马,狠抽马臀,朝城内疾驰而去。
“晋阳聚义庄张茉是吧?我让她见不到明日的太阳,看你还如何非她不娶。”
吕布根本没把董清的话放在心上,他若坚决不想娶,董卓是不会强逼着他娶的。
董卓并非蠢人,他需要的是结亲,而非结仇!
吕布牵着赤兔来到校场,李肃等人一脸八卦围上来。
李肃遥望董清离去的方向,“那是主公之女吧?可是心悦奉先?”
邬单帮着回答道,“是我姑母小女儿,看那样子,肯定是看上司马了。”
李肃笑道,“那好啊,奉先若娶了她,必是前程似锦,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
魏续撇嘴,“除非我姐……除非司马眼瞎,否则是不会看上她的。”
邬单听了这话,笑容一僵,“清儿有那么差嘛?论家世,论样貌,论身段,哪样配不上司马,就是性子暴躁了点,但我看她在司马面前还是很乖巧的。”
“就是啊,我看那小娘子挺好的,奉先你要不考虑考虑?”李肃附和道。
魏续一脸的不屑,“她哪里挺好了?我看哪样都比不上司马的未婚妻,阿茉才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子,聪明,漂亮,会造纸,会赚钱,还敢招降山……”
“阿续,休要多言!”
吕布打断魏续,看着邬单几人,“该干嘛干嘛去,跟个娘们似的在此说三道四,烦不烦?!”
几人嘿嘿笑了笑,立即做鸟兽散。
再说董清回到府里就跑去跟董卓告状。
“吕布那厮太可恶了,我好心给他送马,他非但把我摔在地上,还叫我日后不准再去军营,爹爹你可要给女儿出气。”
董卓听了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哈哈,你也有吃瘪的一天啊!看来这天底下也就奉先能治得住你。”
他靠在小榻上,好整以暇看着董清,“说吧,你这小妮子是不是看上奉先了?”
董清脸皮虽厚,在长辈面前还是知道害羞的,她小脸一红,嗡声道,“爹爹都看出来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