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张茉脚伤基本好了,备礼来树林答谢吕布,除了允诺魏续的那些东西,另有几坛美酒。
张茉拱手一礼,“恩公!”
“嗯!”
吕布坐在树桩上,手上捧着一册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竹简在看,目光斜斜瞥了一眼张茉,又回到竹简上,一会儿又忍不住瞥过去。
魏续在一旁笑嘻嘻清点东西,打趣道,“还有两暖床呢?”
张茉有些不好意思,“这……我也刚到晋阳不久,人生地不熟,一时半会儿难寻到合适之人,还请二位多宽限些时日。”
“没忘记就好,看在美酒的份上,小爷且不跟你计较了!”
魏续拍开一坛酒的木塞,一股浓郁酒香扑鼻而来。
“好香啊!”
他迫不及待尝了一口,登时双眼都亮了,献宝一样把坛子捧到吕布跟前,“姐夫你快尝尝,这酒太香了。”
吕布早已闻到酒味,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好酒!”
许褚一脸自豪,“那是,这酒当今世上绝无仅有,市面上一坛卖一金,多少人有钱都买不着,阿茉每日只卖五坛,今日一口气就给你们十坛,为的是感谢二位当日相救之恩。”
魏续嘴里正含着一口酒,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珠子看看酒坛再瞧瞧张茉,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坛一金,他这一口得有几百钱了。
许久后,他一脸心疼地慢慢咽下,问道,
“这酒真这么贵?”
“诳你作甚?我就问你从前可喝过此等美酒?”
魏续摇头,跟这酒相比,从前喝的那都是水。
吕布看了看摆放在地上的酒,对张茉道,“当日救你不过举手之劳,留下两坛即可,其余你拿回去。”
“为何?”魏续紧紧抱着怀中酒坛问道。
以往他们行侠仗义,要起东西可一点都不客气,现在怎突然客气起来了?
吕布虽也爱酒,但不知为何,他不想占丫头的便宜,这十坛酒的价值可在晋阳买一座不错的宅子了。
张茉微微诧异,历史上的吕布可是个贪得无厌之人,他的兵马到哪里不掳掠一番,这个吕布居然会拒绝送上门的东西?
“恩公,我今日来除了答谢二位,其实还有一事相求。”张茉拱了拱手道。
“我有名字。”吕布说着,抬眼看她,似在等她改口。
额……叫吕布?不行啊,这是对古人的不尊重。
叫奉先?好像跟他没那么熟,怪别扭的。
“吕……兄?”张茉犹犹豫豫开口。
“何事?”看着她颇为怪异的表情,吕布唇角微微勾起。
“我想请吕兄帮我训练部曲。”
当然,张茉说的部曲不是指王家部曲,王家虽家大业大,在太原郡的门客、部曲、佃农也有三四千人,但其中青壮只有一千多人,而青壮里只有少部分是充当护卫的,靠王家这些人,根本无法和西凉军抗衡。
况且,在董卓暴露真面目前,他还是朝廷功臣,王允是绝不允许张茉去截杀董卓的。
所以她只能秘密驯养兵马,关于养兵的钱粮,张茉这些时日也做了详细规划,卖酒来钱虽快,但这几年灾荒连连,粮价居高不下,大量售卖蒸馏酒势必会导致粮价进一步高升,最后害惨的还是底层平民。
现在卖点酒只是想为将来挖煤矿积累下启动资金。
前世作为山西人,张茉最羡慕的就是那些煤矿老板,真的是数钱数到手抽筋,而今穿越一场,她自然要当一回煤老板。
山西是中国产煤大省,煤炭资源非常的丰富,她不会勘探煤矿,但煤是亿万年前植物遗体经过一系列的变化形成的,两千年前的同一个地方,该有的煤还在那底下埋着。
对于深层煤矿,张茉是没这个能力去挖,只能去找适合露天开采的矿区。前世经常会在各处看见一些大坑,就是露天开采完留下的,仔细回想哪些地方有大坑,就能判断哪些地方的煤矿埋藏浅,是这个时代人力能达到的。
得益于爸爸这个煤矿工人,她对挖矿的一些流程大体还是知道的。
有了钱她才能建起庄园,秘密驯养兵马,不过这一切靠她一个人显然是做不来的,她想到的第一个帮手便是吕布。
吕布神色莫名地看着她,“你应当已经知道我犯了何事,不怕被连累?我得罪的可是弘农杨氏。”
这个张茉在当日听他说是逃犯时,便回晋阳了解清楚了,被杀的杨绰只是杨氏旁支子弟,杨氏之所以非要抓吕布,面子原因多过仇恨,而自家义父和现在的杨家家主杨赐关系很不错,当初义父被害入狱,求情之人中便有杨赐。
看在吕布对她有救命之恩份上,到时候请义父去说说情,事情也不是没转圜的余地。
只要杨家不追究,来自官府的威胁基本也就不存在了,并州匪寇、胡人杂乱,谁有那个闲心思去管吕布这逃犯?
官府对于逃犯,基本是好抓的顺手抓了,不好抓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吕布显然是属于特别不好抓的一类。
张茉把理由解释过,吕布心思一动,问道,“你义父是何人?竟能和杨家搭上关系?”
张茉道,“家父王允,字子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