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回宫显然不可能。
“齐小将军,烦请你去宫里请太医来。”宋听澜将自己的腰牌递给齐景年,随后扶着江郁上马:“我带江大人回将军府。”
齐景年接过腰牌,一刻也不耽误,翻身上马,直往皇宫跑去。
宋听澜一路慢行,刚将江郁带到将军府安顿下来不久齐景年就回来了。
老太医为江郁包扎搭脉,开了几副方子就跟着齐景年下去熬药了。
折返回来的宋听涵一进门就问:“江大人怎么样了。”
宋听澜知她是单纯关心江郁,这一次难得没和她呛声:“已经没什么事了。”
宋听涵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太过关心一个男子有些不妥,又问宋听澜:“皇妹可有受伤?怎么好端端的遇见了刺客。”
“无事。”江郁没醒过来,宋听澜没心思和宋听涵多说。
宋听涵一颗心也悬在江郁身上,见宋听澜不说话,知道人要静养,出去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宋听澜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也不好待在江郁房中,吩咐了下人照看好他出门和宋听涵坐在一起。
“去厨房吩咐着温着小米粥,等江大人醒了喝。”宋听澜嘱咐朝歌道。
“你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宋听涵从下人口中才了解到江郁是替宋听澜挨了一下,这回也不装什么姐妹情深了,站起身来喝道:“如果不是你,江大人就不会受伤!”
宋听澜抿唇不语。
宋听涵这一次没说错,如果不是她,江大人这般英明神武,他不会伤成这样。
“你最好祈祷江大人能好好的醒过来,不然本宫不会放过你!”宋听涵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出门去看看药熬的怎么样了。
平阳郡主闻讯赶来,见宋听澜满怀自责的站在外面,问:“公主怎么样,可有受伤。”
“本宫未曾受伤,只是江大人还在昏睡当中。”
平阳郡主宽慰宋听澜,宋听澜只是勉强扯了个笑脸出来:“本宫没事,平阳姑姑忙了一天还是下去歇息着吧。”
平阳郡主劝说无果,被宋听澜推了出去。
徒留宋听澜和朝歌留在院子里。
宋听澜又坐了下来,朝歌犹豫不决,心里思虑再三,跪在宋听澜面前“公主恕罪。”
宋听澜不说话,也不看她只盯着江郁房门口出神。
朝歌不敢吱声,就一直跪着。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宋听澜说:“那些是什么人。”
问的是第二批黑衣人。
“是陛下拨给公主殿下的暗卫。”
“他们是谁的人?”
“自然是公主的人。”
“那你呢,朝歌。”宋听澜平静的看着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了数十年的少女:“你又是谁的人。”
朝歌知道殿下是生气了,她不断叩首道:“奴婢自然也是公主的人,奴婢知错了,求殿下恕罪。”
宋听澜没吱声,也没喊停。
原以为自己逃离皇宫多年,没想到一言一行还是在当今天子的掌握之中。
他不会害自己。
这个道理宋听澜知道。
但不代表她愿意被他操控着被他安排好一生。
宋听澜闭目,她不知道若不是今天这一出他们还要瞒着自己多久,她原以为自己最信任的人却无时不刻的将自己的行踪上达天听。
“今日江大人若是醒不来,你便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今日虽没有江郁在,也会有人替宋听澜抗刀,但一想到江郁此时这番模样,宋听澜还是忍不住迁怒朝歌,迁怒那些暗卫。
朝歌的额头都磕的通红了,渗出血珠来,朝歌了解宋听澜,她知道宋听澜意已决便不会再改,只是说:“奴婢辜负公主信任。”
宋听澜听不下去,进屋看江郁怎么样。
宋听澜打湿了汗巾替江郁擦拭,惊觉江大人额头滚烫。
“太医,太医呢。”
太医刚端着药进来,就被宋听澜拽过去:“快过来看看,江大人发热了。”
紧随其后的宋听涵听了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公主,恕臣无能,江大人这是伤口恶化引发的发热,只能听天由命啊。”
“拿酒,拿烈酒来。”宋听澜慌了心神,很快又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黄太医,本宫在外游历时曾有人用烈酒擦身以此降温,不知此法可行否?”
“这,”黄太医也不确定:“可以试试。”
死马当活马医吧。
宋听澜不疑有他,将军府的婢女寻来了烈酒,宋听澜用汗巾沾了酒,细细为江郁擦身。
“公主,这,让奴婢来吧。”朝歌跪在外头,宋听澜今日还带了个大宫女令秋出门。
“不必,江大人是为本宫伤的。”
令秋依言退下。
宋听涵杵在一旁看着,贝齿咬紧,既怕这法子不管用又怕这法子好使。
宋听澜低头认真的为江郁擦着脖子,江郁这时候许是感觉到有人,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公主。”
“江大人。”宋听澜几乎是在听见江郁说话的那一瞬间紧绷着的那根弦就断了,几乎是在一瞬间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她怕江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