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一声不吭的跟着宋听澜入座,而林子烨却是实打实的京城贵子,自小也是清淡口味,眼看今天逃不掉了,满脸的生无可恋。
“江大人,林大人,请吧。”
宋听澜示意婢女为二人布菜,林子烨如吃断头饭一般夹了一筷子豆腐,囫囵嚼了两口,刚一吃下肚,便被辣的不行,猛灌了几杯水都不见好转。
朝歌见此捂嘴偷笑,宋听澜则期待的将目光投向江郁,想着江郁也能出此大丑。
却见江郁气定神闲般夹了块鱼肉,举止从容文雅,细细咀嚼后轻放下筷子云淡风轻的对宋听澜道:“这道菜色香味俱全,不愧是楚州特色!郁多谢公主款待。”
宋听澜盯着江郁看了许久,只当是他在故作潇洒,又劝着他尝了些别的,见他是真能吃辣后才咬牙切齿道:“江大人真是好胃口。”
“公主盛情,郁着实难却。”
林子烨听不出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只当是永乐公主娇纵性子上来了故意使坏捉弄他俩,殊不知是自己硬凑上来的。
“公主,臣等奉陛下之命接您回京,不知公主何时可以动身?”
“林大人倒是比江大人还尽职尽责。”原本因为没戏弄到江郁恼了的宋听澜听了林子烨的话就拉下脸来,讽刺了一句也不等林子烨回话:“两位大人一路上车马劳顿,还是歇歇再走吧。”
说罢直接撂下筷子离席。
“大人,这…”玉林卫作为皇帝直接管辖的情报机关本就受众人敬畏追捧,林子烨身为玉林卫副统领更是走到哪都被人笑脸相迎,今儿被甩了脸子这情况属实是头一回。
“无事,”江郁往宋听澜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公主既说了过些日走便过些日子。”
朝歌一路小跑跟着宋听澜回到了殿内,倒了杯水递给宋听澜劝道:“公主,您金枝玉叶的,何苦跟那粗人置气。”
“朝歌,我们又要回到那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去了。”宋听澜没接,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愣愣的向外瞧。
“呸呸呸,”朝歌将茶杯搁在一旁,“什么笼子不笼子的,我的公主诶,您是陛下最疼爱的孩子,您和陛下有什么过不去的。”
朝歌知道宋听澜是因为先皇后逝世才会厌恶起皇宫的生活,也知道她如今这样听不进去劝,只得说说陛下待公主的好,想以此让公主想明白些。
“疼爱?”宋听澜嗤笑一声:“不过是对母后的愧疚罢了。”
“公主……”
“行了,不必说了,去知会江大人一声,明日启程。”
“是。”
天刚破晓,枝间不知哪来的鸽子咕咕咕的将宋听澜吵醒,朝歌进了里间伺候:“公主可要再睡会。”
“不睡了。”宋听澜揉了揉额头,全身都透露着不高兴:“回头你寻人将那鸟打了给本公主煲汤。”。
“是。”朝歌应下,又提了一嘴:“方才门奴来报,江大人他们已在宫外侯着了。”
“哼,他们倒是跟这臭鸟一样惹人烦的紧。”嘴上虽这么说,却也起身更衣梳洗打扮。
半晌,宋听澜带着朝歌还有四名大宫女出了行宫,吩咐好了王嬷嬷些许事情才看向江郁。
有了昨日的教训,林子烨见了宋听澜立刻规规矩矩的行礼,宋听澜轻嗯一声算是免了诸人的礼。
江郁今日穿了一身天蓝色常服,宋听澜绕着他转了一圈,惊叹:“啧啧啧,江大人今天换了身打扮倒也人模狗样的。”
“噗嗤,”林子烨没忍住笑出了声,被江郁凉凉的看了一眼才把嘴捂着。
“公主,请。”江郁示意宋听澜上轿。
宋听澜这下子没使什么幺蛾子,扶着朝歌坐进了轿子里,江郁林子烨等玉林卫则是骑马护在轿子前后。
公主的仪仗走的本来就慢,一路上宋听澜又嫌这样嫌那样的耽误了些时候,原本的行程硬生生长了大半月,好不容易安稳了几日,眼看着快到京城了又作怪说坐轿子累着了要休息两天。
“公主,”一队人在客栈落了脚,朝歌前来询问宋听澜晚间要吃什么。
宋听澜听了菜名,摆了摆手让人往江郁房里递了盘鸡汤,守门的侍卫都叹江大人好福气得了这位的青眼,只有朝歌为江郁默哀。
公主又要折腾江大人了。
前不久打了那只鸟就被公主炖了汤加了料给江大人喝了,今儿个不知又要闹哪出。
像是看出了朝歌所想,宋听澜这回倒是大发慈悲放过了江郁。
“朝歌,快要入宫了。”宋听澜挥手让其余人下去只留了朝歌。
朝歌跟在宋听澜跟前多年,虽说宋听澜话没说全,但她还是听出了公主的言外之意。
宋听澜不是傻子,如今江郁在朝中势头正盛,初时戏弄不过是让江郁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性子的,可若是一味不知好歹势必会惹恼江郁。
她如今对上江郁,百害而无一利。
“奴婢省的,公主放心。”朝歌心里有了数。
夜里,宋听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唤了朝歌进屋里说话。
正说笑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宋听澜皱眉,让朝歌便出去看看。
再进来却是一等宫女令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