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筛糠一般疯狂的颤抖着,但双手却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口鼻,企图不发出一点声音……即便身体颤抖发出的声音比呼吸更大声。
“嗒!”脚步声在浅仓深雪的背后骤然停下,这一刻,浅仓深雪连颤抖都停止了。
先前憋的一口气已经到达了极限,但浅仓深雪仍旧捂着口鼻不敢换气。
当所有动静都停下来后,弥漫着的是诡异的安静,以及清晰的心脏跳动声。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但又好像才堪堪过去一秒。
浅仓深雪突然想把头探出去看一看身后到底是什么,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小心翼翼的从楼道探出头,入目的却是一道极其熟悉的纯白身影。
是她?!那个面店老板?!
浅仓深雪突然放松了下来,用力的喘了一口气。
路西法绯红色的眼眸本来注视着墙上的地图,在喘气声出现的时候也未曾动摇。
但在观察了几秒后,路西法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眼眸突然有一瞬间转向了浅仓深雪。
瘫坐在楼道中的浅仓深雪沉默着,接着,浅仓深雪爬了起来,奔跑着追上了路西法。
“那个……你好!”浅仓深雪在路西法的身后放缓了脚步,以同等的速度跟在了路西法的身后。“谢谢你又救了我!”
“是你自己跟上来的,这次我没救你。”路西法无比冰冷的语气与浅仓深雪在店中听到的完全不同,但这并非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老板。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一脸和蔼,与其温柔平和的老板其实是一个漠视生死,匪夷所思的人。
但浅仓深雪更清楚,老板绝非恶人。
因为,她看见老板冷漠的用神乎其神的奇特能力将那些侵犯了她近半年的人渣折磨致死,把她从那段黑暗至极的生活中救了出来。
或许浅仓深雪的理由很浅显,很片面。
但在那种被黑暗笼罩的生活中,任何一束光都是太阳。
“嗯……我知道。”浅仓深雪小声回答着,毫不犹豫的跟着路西法一起登上了她来时的楼梯。
路西法没有回答,只是面容冷漠的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
刚过转角,一只死士就扭曲的从楼梯上爬了下来,带着一地的血迹。
浅仓深雪顿时被这恐怖的景象吓了一跳。
然而下一刻,也没有见到前方的老板有任何动作,那只死侍就仿佛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火箭撞到一样瞬间破碎成碎雾,只在旁边的墙面上留下了一大滩面目全非的血迹。
路西法的脚步没有出现任何的停顿,浅仓深雪骇然的看了一眼墙上的血迹,脚步仍旧不停,紧紧的跟在路西法身后。
一路上的死士越来越多,但一旦靠近两人三米之内,所有的死士都会无端爆成一滩血雾,在它们原本位置而地面上和附近的墙上留下一滩干干净净的血迹。
路西法的手全程都插在那件白色风衣的兜里,长发披散在身后,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变化,仿佛只是在散步,只是从这里恰好路过一般。
那真的是人吗?
浅仓深雪看着前方的路西法,心中出现了些许的迷茫。
路西法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那是一间位于4楼的教室,但却有无数布满尖刺的粗壮荆棘从仿佛被暴力破开的门窗中伸出,如同爬墙藤蔓一般,死死的贴在周围的墙壁上。
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但路西法还是非常自然的伸出了手,拧动门把手,打开了那扇已经缠满藤蔓的教室门,和普通人正常开门没有任何区别。
无数藤蔓已经遍布整个教室,而教室中间,一名身着千羽校服的少女被万千藤蔓拥簇在中间……就仿佛被臣子拥簇在王座上的女皇一般,又像被枷锁禁锢在囚笼中的罪犯一样。
浅仓深雪不理解为何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能够同时体现在一个人身上。
但,那就是她要找的人吗?浅仓深雪满怀疑惑的看向路西法,却发现路西法的眼神并未看向那个藤蔓中的少女,反而注视着天花板上那个向上突破了好几层楼,直通天台的大洞。
浅仓深雪顺着路西法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
良久,路西法收回目光,终于看向眼前的少女,沉思片刻后,路西法抬起了先前那因为开门而从兜里伸出来的手,划动了一下食指。
那些将少女拥簇缠绕的藤蔓瞬间断裂,少女的身体失去了支撑,就在要向前倾倒之时,路西法翻转手掌,向上轻轻一抬,隔空托起了少女的身体。
然后,路西法收回了手,重新插回了风衣的兜里,转身离开。
那个少女漂浮在路西法身后,就在浅仓深雪旁边。
那是人类吗?
不……
……那是神明!
是我应该追随的神明!
浅仓深雪的内心突然拿定了主意。
“那个……请问我能跟着您吗?”
“自便。”
“那么我该如何称呼您?”
“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