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冷小北冒了一身冷汗。
他害怕的,并不是在上海失去立足之地,而是小冬会恨他啊,他做了这么多事情,无非就是想小冬心甘情愿地离开叶柯,离开叶柯他就有了机会,他想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可是现在,当小冬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时候,她连一句“学长”都不会叫他了。
从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妥,小冬是装醉,小冬根本就无法跟他完成那场酒店捉.奸的好戏,可是徐盈莎却硬要继续,现在好了,一切都不受掌控了,他可能会身败名裂,他可能会遭来世人的唾骂以及小冬的憎恨。
“徐盈莎!”冷小北跳下车,指着对面车旁的女子,大声指控,“酒店的火是你放的?”
夜风猛烈地吹来,吹得徐盈莎的头发一直往前冲,她豪气地一撩,冷笑着说:“小北,你要感谢我啊,烧掉了监控室,叶柯就不会知道我们移花接木这一招了。呵呵,别这么凶巴巴地看着我,好戏还在后头。”
冷小北怒了,握着拳头重重地砸向车门,“他们都知道了,我将会变得一无所有,连小冬也会看不起我。”
“知道什么啊知道,叶柯若是知道早就有所行动了,他随便说几句你就沉不住气了?那你还做什么大事!”
冷小北满脸颓废地低着头。
“对了,云朵怎么样?”
“情况很反复,今天不太好,但是没醒……”
“这不就是了么,连老天都在帮我们,你还怕什么?”
“可现在是小冬不相信我了,徐盈莎,要是你你会跟一个破坏你幸福的人在一起吗?!”
徐盈莎抬起头,淡淡地笑着,“会啊……他破坏了我的幸福,我就算没了命也要他生不如死,”她魅惑地一笑,深夜中,暗红色的香唇风外妖娆,“我可以爬上他的床,在他最兴奋的时候要他死!”
冷小北直感到身后一阵阴寒,最毒妇人心啊。
“相信我,好戏还在后面,我不会让叶柯这么容易过关的,我恨他,恨不得他死全家。”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徐盈莎拿出手机,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认识他吗?”
冷小北一看,照片是一个男人的侧脸照,他正在认真工作,像是偷拍的,“傅中?”
徐盈莎收起手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安小冬虽然是人家的妻子,但至少人还在,你还有机会看看她与她说说话,但是他呢,这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就是因为叶柯,让我永远都失去了他。”
“傅中和齐振南是经济犯罪,你若不服可以去上诉啊。”
徐盈莎闭上眼睛,绝望地说:“上诉被驳回了……”
“这……这是他们财迷心窍。”
“不,这是叶柯故意使的诈。不过这些事情也不关你的事,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叶柯或是安小冬找你你也不必傻兮兮地全说出来。”
“你想怎么做?”
“那就等着看,我有一颗叶柯放不设防的棋子。”
开车回家,冷小北一直心神恍惚着,徐盈莎说让他沉住气照常工作,他答应了,他现在也只能这样。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两点,一开门,家里的灯竟然还亮着,“爸……”他换了鞋走进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妈呢?”
“她早睡下了……”冷校长打了个哈欠,在沙发坐得久了,腰都酸了,“小北,坐,我有事问你。”
冷小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爸,现在很晚了,有事明天说吧,您明早不是还要去学校吗?”
冷校长罢罢手,坚持说:“你坐下!”口吻变得很严厉。
冷小北一抿嘴巴,心里也有了底,但是他也早就有了准备,他放下公文包,端端地坐在父亲身边。
电视里放着无声的画面,深夜剧场,搞笑短剧,小丑弄着各种花哨的气球。冷小北沉沉呼吸着,小丑只为博观众一笑,却没有人知道小丑背后的眼泪,就如同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