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行过沧澜幽邃的黑夜,胡桃和钟离两人聊到了很晚。
钟离感觉不到疲惫,而胡桃则是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他看着趴在桌上的胡桃,眼中颇显无奈神色,唇角扬起一个不易被察觉的弧度,随后轻手轻脚地抱起胡桃把她放到了自己卧室的床铺上。
钟离向来拿胡桃是没办法的,这个古灵精怪的聪慧少女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颗明亮的星星。
“提瓦特有你的存在,这个世界也有,那么也许在某个世界,也会有另一个形式的我存在,若你我之间依旧有缘,那我们会是一段怎样的关系呢?”
钟离的好奇心又浮现了出来。
他坐在床沿,伸出手轻轻地拨弄了胡桃的发丝。
胡桃的父母在她记事起就逝世了,爷爷是抚养她的亲人,而钟离则是陪伴她成长的不可或缺的友人。
但对于胡桃来说,钟离恐怕不止是友人吧。
对于胡桃而言,钟离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是一座永远不倒的大山,是自己最为坚实的后盾。
似乎,他担任了某个角色呢。
钟离收回了手,突然!胡桃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钟离还以为胡桃醒来了呢,结果发现胡桃还是闭着眼睛呢。
“嗯哼哼...臭老爸,这次你可别想走了!”
“原来是梦话么?不过,胡桃对她亲生父亲的印象也只是在照片中见过的,那么.......。”
钟离刚想抽回手思索片刻,可胡桃却抓的更紧了,生怕钟离会跑掉一样的。
“唉!你别走啊!不许走!不要走.......别走啊。”
钟离松开了手,任由她这样抓着,而胡桃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于是,钟离就这么度过了一晚上。
到了第二天早晨的时候,还在熟睡中的胡桃被钟离叫醒了。
“呃...啊?早上了吗?唔...再让我睡会嘛老爸。”
“我不是你的父亲。”
“又撒谎!这声音明明就是.......。”
胡桃的意识渐渐地清晰了过来,等睁开眼看到那熟悉的面孔后,她口中的话语峰回路转说道:“啊,原来是钟离啊,早上好啊钟离。”
“早上好。”
钟离把衣服给胡桃都带了过来,毕竟她昨晚是在自己房间睡觉的,要换的衣服都在她的卧室里。
在两个小时前她就松开了钟离的手,所以钟离才能够去给她拿衣服。
钟离在外面等了一会后,胡桃元气满满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对钟离赞叹道:“钟离你房间的床还真是相当不错啊,软硬适中,睡起来真是舒服极了。”
“你身为女孩,不应当睡在我的床榻上,我与你是故非亲,此举不妥,下不为例。”
“哎呀,钟离你还记得不记得你说过多少个下不为例呀?”
“.......下不为例。”
胡桃还记得呢,小的时候爷爷不在家时,胡桃有时候一个人睡觉会害怕,于是就会常常跑到钟离的房间跟他挤一张床。
当然,结果往往都是钟离让出自己的床铺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一夜或将就着躺一夜。
用过早饭后,胡桃和白筱就去学校了,钟离依旧如同往常那样到公园喝茶听书。
此时在夕阳市第一人民医院.......
陆致远的母亲终于醒来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四处张望,最终在旁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致远!”
她直接扑过去抱住了陆致远,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傻事啊!你吓死我了啊!你这傻孩子!”
陆致远回答道:“那在您看来,这是我的错吗?”
“你说什么?”
他的回答让母亲非常诧异,她刚想说什么,可看着陆致远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神,母亲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妈.......我知道说这些话没有用,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想再以这种方式学下去了,够了,我已经受够了。”
陆致远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像是释然了一般。
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会极力训斥陆致远,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将刀刺入腹部,又听到了那句“我从未如此这般发自内心的怨恨你”后。
她却不敢说那些话了。
那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失望神色,甚至在她的内心留下了一道阴影。
每每想起,心便会颤动不已。
“那种傻事我不会在做了,永远都不会再做了,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您,而是为了帝君的期望。”
“帝君?帝君他怎么了?”
母亲百般不解,为何陆致远会提及岩王帝君呢?
“我曾在死亡的边缘渡步,白筱小姐和钟离先生给予了我活下去的机会,而真正将我从迷茫中救出来的,是帝君。”
陆致远身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了,速度非常的恐怖,连医生都惊叹不已。
他将梦中与帝君会面的事情说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