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做梦太过频繁, 还是场不知因何而起的幻境将她所有做过的梦都一一验证成了事实,让梦都没有延展的空,一次陷入昏睡的陆今居然没有再被梦境困扰, 醒来时更是没有一点儿的倦意,很快分清了现实。
睁开眼,她发现了自己正躺在一陌生的酒店房中,四周很安静, 充满了非常适合睡眠的气氛。
她身上盖着平整的被,枕头的高低让颈部相当舒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花香。
一切的惬意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她安排好的。
精心布置的安逸让之前幻境内的惊心动魄和昨夜的生死一瞬宛若银幕上的演绎,而此刻些危险已经散场, 仿佛没有在现实中对陆今造成过任何威胁。
一切分明是朝辞为她做的。
陆今柔软地笑。
即便被朝辞心地呵护着, 可是身体里还残留着一种异样,脖有些痛, 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
“嘶。”
陆今『摸』了『摸』喉咙附近, 靠近左下侧的地方被贴上了两个大号的创可贴, 轻轻一碰便觉到了肿痛, 有两个不的伤口。
一处的伤口是什么时候谁给她留下的,完全没印象了。相比于身体上的外伤,让陆今更为在意的是身体里的异动。
前一段时时不时翻涌上来的恶心觉,此刻变成了另外一种躁动。
一种她从未体过的心悸难平,仿佛……内心最最深处最最隐秘的角落,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硬生生地闯入, 肆意玩弄过。
留下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陆今不太舒服,闭上眼,仔细受了一番。
不对。
不是一个人, 而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一股气息浑浊又粗鲁让极度她不适,即便几乎已经消散殆尽,可即便只有一点点的残留都让陆今很排斥很厌恶。
可另一股气息不同,即便还留存在她的身体深处,却是安静的、熟悉的,就像……
陆今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放在床头的粉『色』花『毛』茛给吸引了过去。
新鲜的花『毛』茛居然现在陌生的环境里,很快便让空有了一种自然的亲切。
留在她身体里的股气息,就像是花『毛』茛。
陆今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当做竞技场,双方在此较量之后胜的一方留了下来。
留下来的份气息,是属于朝辞的吧。
想到朝辞,从陆今的心窝之中淌一丝躁动的热意,往她身体更深的地方奔涌。份难耐的受和先前被一个个『潮』湿的梦境困扰时还是不一样,回的受更加赤『露』,更加原始更冲动。
一瞬,陆今忍不住地想要被种气息紧紧包裹,难受地移动了一下身,拢起双膝。
朝辞呢?
朝辞一身是血的模样忽然闯入她的意识内,让她原本还在胡思『乱』想的神经倏然一紧。
陆今立即坐了起来,迅速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的记忆全部都在!
从酒店遇到状态非常不对的宿的袭击,再到进入幻境之中,以及了幻境后浑浑噩噩发生的事情,她居然全部都记得,分毫不差。
朝辞受了么重的伤,还要面对拥有八条黑『色』狐尾的妖怪,她怎么样了?
想到此处,陆今一秒钟都待不住,她必须马上确认朝辞的状况。
很明显朝辞现在不在卧室里,陆今强忍着『乱』七八糟的渴望情绪,撑起身快速下床,踏了拖鞋,抓起放在刚好能一臂够着之处的外套,速速往外去。
在她套上舒适贴身的棉质睡袍的同时,察觉到了脚下双兔耳朵的拖鞋很熟悉,正是朝辞家里为她备着的双,相当合脚,踏在消音地板上每一步都软硬适中,很适合行走。
一切都和朝辞家里的细节高度吻合,是朝辞为她准备的。
陆今心里漾过一阵喜悦,能做些细节是不是证明朝辞没有事,她一定好好的,一定得好好的!
走了卧室陆今发现是一套房。
静谧的客厅没有开窗,所有可能晃眼的照明灯都依照朝辞的习惯全部熄灭,只留下呵护刚刚睡醒之人眼睛的氛围灯。
黑『色』的百叶窗卷起了一个的下边沿,隐约能看见全景落地窗外是一片黑沉沉的海面。
现在是几点?陆今甚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
“朝姐?”陆今环视周围,轻唤一声。
没有人回应她。
套房是一室一厅,只有一卧室,很容易就能确定朝辞不在房的任何角落。
寻不到朝辞,陆今更加空虚得难受,她沉沉地喘息,后背起了一层热汗,回眸时正好对上一面半身镜。
半身镜之中的自己不止是面『色』绯红,从耳尖到脖,所有展『露』在外的肌肤都呈现一种让人难堪的桃红『色』。
陆今心思晃『荡』得几乎站不住,跌跌撞撞地靠近镜,单手撑在镜面台上,低下头沉沉地呼了两口气,再抬头时,近距离之下,她的双眸之中溢满了不自然的水雾,像是一只迫不及待想要被征服的兽。
好奇怪啊,我怎么了。
朝辞……
陆今垂着头,气息更加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