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衰败,走向消亡。”
自幼父母双亡,陆今即便强迫自己坚强,她的『性』格底『色』依旧是灰『色』的、悲观的。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永远不变吗?
一切都会消亡吗?
这句话落在朝辞的耳朵里,让她的心湖泛起记忆的涟漪。
“陆小姐,我并不这么认为。”朝辞难得反驳陆今的话,“任何事都是对的,‘改变’之所以存在,正是因为有‘永恒’。我信这世上依旧有不会消失、绝不转移的事物。”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直视陆今,仿佛这些话里所指,是她俩都有关的事。
陆今一颗心被她专注的凝视托上空,又被弄得不该往何处落才。
朝辞见她中含情,心神一晃,很快移了视线,重新将注意力转回收音机上。
“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把它修。”
“朝小姐是……”陆今说到一半往回看,见陆绵还没出来,便压低声音问道,“用法术来修吗?”
“不是。”朝辞微笑道,“你家里有工具箱吗?”
听她的意思,似乎是自己动修理。
朝辞居然还会工活?
朝辞戴上陆今给她拿的套,将收音机小心翼翼地拆检查了一番。
陆今和陆绵两姐妹搬了小马扎坐在桌前,两个小脑袋拢在一块儿,目不转睛地盯看,就像是两只专心致志等待主人给粮的小宠物。
“我家这收音机还能修得吗?”陆绵有些期待,又忐忑。
朝辞仔细观察收音机内部:“应该是调谐拉线磨损了,还,有可能修得。”
朝辞的话让陆今双一亮,惊喜道:“真的吗,朝小姐居然真的会修收音机?”
朝辞抬起眸,温柔地看向陆今:“请让我试试看。家里有鱼线和黑胶布吗?”
陆绵立即道:“黑胶布家里就有!鱼线我去找邻居张大爷,他一大堆呢!”
“麻烦了,有这两样东西或许能将磨损的调谐拉线替换掉。”
陆绵兴致勃勃地拄拐将黑胶布从抽屉里找出来,抛给陆今,陆今稳稳接住时她已经一阵风般出了。
“你慢点儿!”陆今受不了她妹,快步走到口看她,就担心她没个分寸又摔了。
“放心吧。”朝辞拿来棉签沾了酒精,慢慢将收音机里的灰一点点擦拭干净,“有我在,不会让小陆小姐摔的。”
朝辞说话的声调向来是平稳中带些狡黠,先前听在陆今的耳朵里只觉得带游刃有余的调侃,而现在则多了一份从容的可靠。
就像她说的所有话都会实现。
仿佛只她在这儿,就能镇住一切大小事。
陆绵风风火火地回来时,朝辞已经将灰全部擦拭干净,取出被磨坏的调谐拉线,用鱼线代替。她细长的指尖极为灵巧地将鱼线绕,随后细致地将其拉出来,裹一圈黑胶带,一转,鱼线便紧紧地缠住了。
“试试看行不行。”
朝辞把收音机重新安装,摁下关键的同时,久违的电台声音立即响了起来。
惊讶和宽慰的表情同时出现在陆今和陆绵的脸上,她都发现了,此刻播放的电台是爸妈还在世的时候,每晚都会听的音乐台。
那时候她家的娱乐设备少,收音机的使用率很,妈妈喜欢听音乐,爸爸就常常调到这个台播放歌曲,两人一块儿在家加班赚点快的同时,音乐便是他最朴实的放松方式。
陆今和陆绵做完作业也会跑过来一块儿听,钻爸妈的床上头挨头一起聊天、看,有时候聊聊便伴随主持人的说话声和音乐睡了。
这电台的片头曲是姐妹俩的晚安曲,伴随她一点点地长大,意义非凡。
很多她都没有听到记忆里熟悉的声音了,待朝辞将收音机打的一瞬间,那个刻在灵魂之中的旋律瞬间唤起了无数温馨的回忆。
陆绵眶发红,很快转移了目光,站起,有点慌『乱』地说:“我,我去给你倒点水喝。”
朝辞搭话:“麻烦你了。”
陆今到底比陆绵大三岁,这些『逼』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压抑情绪别放,别哭别懦弱,多少也见了一点成效,这会儿她鼻子也在发酸,到底是忍了下来。
她安静地听电台熟悉的片头曲,没想到这么多了,这个节目依旧存在,就仿佛是为了印证方才朝辞所说的“这世上依旧有不会消失、绝不转移的事物”这句话。
甚至连女主持人都还没换,即便声音和记忆里想必稍微有了一些龄感,可她还是她。
陆今安静地听,睛眨也不眨。
等到节目结束,她才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向朝辞道谢:“谢谢你,朝小姐。”
“不客气,不过是举之劳。”
“对你可能是举之劳,但对我和我妹而言,是非常非常重的事……”陆今用力抿嘴,努力控制发亮的眶里的泪不往下落。
朝辞看她逞强的可爱模样,又是喜欢又是心疼。
夕阳穿过寒风,落在陆今轻的脸庞上,这份近距离的真实感让朝辞格珍惜,情不自禁地想对陆今说点什么,想从她那儿得到一些情绪的回应。
她抚『摸』这台在日新月异的科技革命中被淘汰的笨重收音机:“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