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沨脑袋被她卡住的时候,表情相当精彩。
下一秒,宿便发现她抬起手,稳稳地接住了差点砸中宿脑袋的吊灯。
偃沨:“……”
宿:“……”
宿完全想到偃沨不是来杀她,反而是来救她的。
极其诧异的情绪之下,手中一抖,锋利的刀刃直接割破了偃沨的脖子。
偃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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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准备了精致的点心,正好以给那位酒鬼配酒。
道歉的话在心里来来回回默念了遍,甚至在镜子前预演了一番微笑道歉的表情,下定决心之后便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
刚走到拐弯处,便听见偃沨丧心病狂地跟朝辞疯狂抨击宿的恶劣行为。
“你那只扁『毛』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我好心好意看吊灯要掉下来砸烂她的脑袋,想要救她,你知道她拿什么回报我吗?啊?”偃沨将衣领翻下来,指着脖子上一道清晰的血口朝辞道,“给我脖子上开了道口子!什么意思,我好心都被狗吃了是吧?”
宿停下脚步。
朝辞笑道:“是不是偃沨姐姐平时宿太凶了,让宿害怕了,这才失手伤了您?”
“我,凶?!我哪儿凶了我?老狐狸,你句公道话,我那只扁『毛』还不好吗?她成天我冷着张臭脸爱答不理的子,我都看在你的子上跟她计较,是她呢?今儿个我早来了一会儿着你,看到你了盆杜鹃花,不过就是『摸』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她这就跟我这儿犯病,我碰过的花会死!我……”
偃沨一句脏话已经顶到了喉咙口,忽然想起自还有一半是上神的血,脏话不合适,便艰难地忍了回去。
“好么,不仅是我碰过的花会死,居然还堤防着我连她一块儿弄死,这什么脑回路?我这儿护着她怕她被灯砸到,她那头直接给我两刀?我上辈子是不是欠这只扁『毛』十万八万的让她这辈子这么记恨我?行,你还笑。看来我不是欠她的,我是欠了你的。”
宿到偃沨骂完了,彻底将火散出去之后,才跟什么也听到一般,端着食物和酒出来放她前,本来想要跟她好好道个歉,却见她故意摘了一朵杜鹃花塞到了嘴里,一双娇嫩的唇缓缓咀嚼着花朵儿,就像是将宿碾进去一般。
宿胸口起伏了一下,便什么都了。
她和这只老凤凰八字不合,偏偏还因为朝辞深深地联系在一块儿,抬头不见低头见。
以前宿只觉得若是有一天主人不在了,她只会跟偃沨老死不相往来,以后再无交集。
想到命运竟如此出乎她的意料。
当她中了狐妖的契印之后,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救出来的居然是偃沨。
即便偃沨嘴上几句好话,甚至数都是让人上火的寻衅,但宿的心窍在她强大的法力呵护之下安然无恙,这份无言的体贴只有宿自感受到。
被人强下契印妖族而言,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这意味着在弱肉强食的妖界之中,她失去了主宰自的力。她曾经见识过很被牵着鼻子走,沦为器皿,又被无情抛弃的妖。它就像是缥缈的浮尘,根本无人在意它的生死。
宿明白自出身卑微,本就不与狐甚至是凤凰相提并论,更何况有族人保护,她这辈子有的命运便是于险恶的环境中苟延残喘,在厮杀中死去。
她唯一的愿望便是死的时候不那么痛苦。
想到,她竟与朝辞相遇,得她庇护。
更想过,在因为自的疏忽和愚蠢被下了契印之后,得到了偃沨无声的呵护。
当偃沨一次又一次地察觉到她未曾开口的不适,主动来为她排解,不顾自劳累也不想她有任何不舒服的时候,宿便会陷入一无法克制的妄念之中。
我这条烂命,竟被人在意着。
但她知道自还有有做完的事,她还在疲倦地飞翔,还有到着陆之时。
而偃沨……
这高高在上的上神……
“上神大以将我当做修行器皿,我也拿上神当做排解道具,互惠互利。至于其她的恐怕我给不了,上神也放在心上。”
宿这番话其实也是心里话。
她还有有做完的事,她办法给予偃沨任何回馈。
要是放在以前,偃沨恐怕已经磋磨她一百回了。
自从误打误撞结下契印之后,偃沨一直她相当容忍,就算她口不择言伤害了偃沨,这位一向坏脾气的上神居然也不与她计较,一声不吭继续宠着她。
无论再累,只要宿无声地贴上她,她便会细心地安抚。
一次又一次的亲密间,宿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契印将她俩拉近,还是她在借着契印纵容着内心那不清道不明的任『性』,向偃沨无休止地讨要。
当朝辞后一魄消散,宿和偃沨之间唯一联系的纽带其实就此断裂了。
或许还有契印在身,但在排解了初的炙热反应后,剩下的不过就是双修以更加轻松地增进修为,不双修也要不了命。
偃沨在她身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但她明白彼此并不是一个世界的。
宿做好了再也不见的准备,想到偃沨却:
“你自了,其实你一直都是自的。微信不删吧?嗯,你到底是朝辞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