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传来,老管家满脸惊讶。
也不知是涨得还是被自己打的老脸通红,使了浑身力气,也无法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司瞑眸色微沉,又扫过众人。
他们先是一怔,之后想起来,国师大人说的是通通掌嘴五十,纷纷跪倒一片,自己主动动起手来。
一时间,屋内噼里啪啦的巴掌声响成一片,声振屋瓦。
菖蒲这回看清了,就在刚才,老管家说完话后,一股神秘力量如游丝从司暝指间飞出,直接没入管家体内。
至于为什么府内灵符会没有反应……
她又把眼神转到司暝指间的白玉扳指上,想必就是它压制了。
因为就在那股游丝射出的瞬间,这个扳指泛出柔和的光泽。
这是什么宝物?自己若有了它,是不是在人间时就可以随意使用灵力了?
心中好奇,她揉揉眼睛,为了看着更清楚些,抬脚上前坐到了他身边,双手拄着下巴,美眸流转盯着他的手,口中欲盖弥彰道:
“见过两次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你可以叫我司暝。”
司瞑侧头看向她,无论目光还是语气,都没有了刚才的凌厉,瞬间柔和了很多。
见她一直有意无意地瞄着自己的手,司暝侧过身,单臂撑着椅背,拄着头反问道:“你们二人也算是我牵促而成,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嗯,也是。”菖蒲眼神被带着一路向上,最后不自觉就转到他的脸上。
凤眸薄唇,生的一副凉薄之色,不过两句话聊下来,又觉得这个男人也没有昨日那么不近人情。
突然想到了重点,转口问道:“对了,昨日你说李煜是被那个东西附体,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堂堂阴间鬼差黑无常,在她口中变成了'那个东西'。
司瞑挑了挑眉,扬唇一笑:“你不是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吗?自己去一看便知。”
五十下巴掌很快就打完了,跪着的下人们一时间忘记了不能直视主人的规矩,顶着满脸巴掌印,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一幕。
侯府当家的不在,这二人竟是这么坐在上座,恍若无人地聊起来了?
聊到兴头上,国师大人歪着头低笑几声,一副迁就纵容的模样。
这一刻,他们心中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女子半分。
“继续吧。”
司瞑收了眼中笑意,坐直身体,淡淡瞥了眼面如猪头的喜婆。
继续?喜婆有些慌,这算进行到哪步了?
揣摩着国师大人的心意,她反应过来,接着高声大喊——
“送入洞房”。
菖蒲这才想起还有正事要办,不再多问,站起身,在丫鬟和喜婆的搀扶下往外走。
“等等。”司暝突然开口。
马上要踏出屋门时,菖蒲闻声回眸。
司暝手臂一扬,一道白影忽地飞来,她下意识地接住,感觉手心一凉,定睛一瞧,竟是他手中的白玉扳指。
“昨日我就见你就一直盯着这个,送你了,新婚大喜。”
男人说完便不再理会她,吩咐管家带他在府内参观一番,然后起身向后堂走去。
菖蒲杵在原地,眼底带着一缕诧异,怔怔地看着那道倨傲的背影。
想破脑袋也猜不出别的缘由,或许如他所说,只是祝自己新婚大喜吧。
把扳指握在手中,跟着喜婆身后走了出去。
临湘阁离正堂不远,穿过狭窄的长廊,走了不出一刻,面前豁然开朗。
“世子夫人,到了。”
“嗯,退下吧。”
喜婆丫鬟如临大赦,慌忙不迭跑走了。
目送她们逃命一般的背影,菖蒲忍不住叨咕一句:“又不是我让他打的……”
环顾着院中,仿佛知道今日有喜事,天气格外明朗,日光柔和地洒在临湘阁院中,庭院深深种满古树花草,身处其中有种朦胧闲适之感。
若不是心里急着先办完差事,她倒想好好欣赏一番。
一声声剧烈地咳嗽从紧闭卧房门内传了出来,菖蒲蹙眉,心道奇怪,人类无论被什么东西附体,顶多是被夺去神识,让他人替代,没听过会一直病着的。
若司暝的话不可信,世子并不是被邪祟附体,或者只是普通厉鬼,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如今也只有看了再说。
推开门,一股暖流挟裹着药香扑面而来,菖蒲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襄阳侯府的世子,李煜,正拖着那副病体吊在房梁上,脖子上挂着——
一根白绫?!
眼见那张清瘦的面孔从苍白转为赤红,舌头也渐渐吐了出来,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地上凳子扶好,踩在上面,像搬麻袋一样给李煜放了下来。
然后冷眼看着李煜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阵阵翻着白眼,仿佛下一秒就能见到白无常来接他。
地府内绝对没有这么蠢的人,这个人不是黑无常。
心下有了定论,菖蒲不再逗留,向门外走去,丝毫不理会地上之人。
“咳咳!你、你就这么走了?咳咳……”
李煜见女子神情漠然,转头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