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能悲惨到什么地步呢?
骆初七从骆家跑出来之后,便一直在想这个。为什么?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拼了命的想要复仇,可却发生了更加可笑的事实?
或许……这并不可笑。上辈子,正因为有这样一个事实,爹爹才会对上官婉婉那么好。只不过上辈子自己没把上官婉婉逼迫到这个份上,没让上官婉婉破釜沉舟。所以才没有今日的认亲。
而这辈子,自己咄咄逼人,她坐不住了吧?
这个女人,上辈子也许是打着让爹爹愧疚的心态,才一直不说。而这辈子,不得不主动来说。
这个人,从一开始想要的,便是骆家!
哈哈!真是可笑!
骆初七只觉得阵阵无力包裹着她,让她呼吸不畅。走在街上,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只让她觉得眼花,脑子中嗡嗡作响,全都是上官婉婉跪在爹爹面前哭诉的场面。该死的!不要再哭了!
你有什么资格哭!
你有什么资格留在我骆家!
你个杀人凶手!
啊啊啊!不要再哭了!
骆初七只觉得自己要疯了。或许
……她已经疯了吧?毕竟,那么可笑的事情就发生在她的眼前啊。
“你若再往前走,可就要撞个头破血流了。”就在骆初七抓狂的漫无目的的跑着的时候,只听到一阵淡淡的声音响起,而后,她的手腕被抓住。只一瞬,人便被带到了一个满是清雅香味的怀中。
男子身上的清香,让骆初七的神智稍稍恢复。眼前的血红,渐渐退去,恢复了本该有的清明。只眼中那无助,却是来不及掩藏的。
叶临渊看着怀中女子,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为什么每次我见你,你都是如此狼狈?你可知,前面的人是谁?若撞了他的轿撵话,会怎样?”叶临渊的声音好听,让骆初七的心情变得平复下来。
她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疑惑的朝着前方看去,只一眼,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前方五米处,一顶紫金轿撵正被十六个壮汉缓缓抬着。每一步似乎都很沉重。轿撵之上,透过薄纱可以看见,那是一个身着深紫色华服的男子。
轮廓俊美而形态优雅。
一阵风吹过,掀起薄纱,一张
令万物失色的脸,露了出来。骆初七一直觉得,慕沉月长得很美,妖娆精致,好似妖精。而眼前的这个人,则是让她的审美观都要颠覆了。这真的是人吗?
他面容精致,却不带一丝笑容,如精美的玉雕。周身似都散着冷气一般在。坐在轿撵中,如神仙下凡。
他不说话,胜过千言万语,只一眼,就让人自惭形秽。那双好看到无法形容的凤目中,好似藏着万千星辰,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他的眉间,似有化不开的仇恨与悲悯。那样的复杂。
轿撵外,大汉们的身上,都刻着一个澜字。紫金轿撵,澜字大汉。骆初七想,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当今圣上,一共五子。太子慕沉月,风光霁月,却性子阴狠乖张,让人不敢近身。三皇子慕沉珏,俊美疯狂,大智若愚。疯狂起来不是人,正常时候,远超常人。七皇子慕沉远,性子淡薄,一双多情的眸子,不知让多少人疯狂。九皇子慕沉枫,单纯直率,极为善良。而皇帝的五个皇子中,要数六皇子慕沉澜最为优秀。
他貌如天人,眉眼冷清,无数人追捧他,无数人爱慕他。可他却极少会出现人前。慕沉澜三个字,代表着极致。
若说五个皇子中,皇帝最中意的,最可能做皇帝的,便是这慕沉澜。
而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讨厌人!讨厌所有人!他所到之处,必定要所有人为他让路。若有人在他面前,那便是不知死活。
骆初七想到这些,只觉得冷汗一身。再看身边的叶临渊,只觉得哪里都顺眼:“谢谢,不然我可真的要闯大祸了。”
“你还知道?”叶临渊笑容温柔:“你刚刚似乎很不开心,我叫了你很多次你都没理会我。若非拽住你,指不定你要闹出什么乱子。你……怎么了?”看着骆初七,叶临渊轻声询问道。
骆初七闻言,只觉得眼睛一红。抿着唇却什么都不想说。
看着她这副模样,叶临渊想了想,道:“每个人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嗯。”
“所以,我并不想问你究竟怎么了。”
“谢谢。”
“有些时候我真的是在想,你很奇怪。明明应
该是个很快乐的人才对,怎的偏偏就好似堕入万丈深渊的恶魔。你拥有一切,却好似不知珍惜。”
“有吗?”骆初七有些郁闷。她拥有一切?她根本是一无所有!
“虽不知你究竟是怎样的人,但是我还是想问。”叶临渊看着骆初七,继续说道。
“什么?”骆初七疑惑。
“要吃点什么吗?”叶临渊目光真诚。一句话,却让场面瞬间尴尬了。
骆初七呆呆的看着叶临渊,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一定娶不到娘子。”
听骆初七这话,叶临渊笑意更深了:“看你还会开玩笑,我就安心了。”
“不,我是认真的。你说话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