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等漪澜明白个究竟,清怡郡主已是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纵声大哭,嘴里嚷着“漪澜,你救我,你救我!”
清怡郡主突如其来的举动,慌得漪澜措手不及。她对这如野兽般的泼妇还是满心恐惧,慌得向后闪去。清怡郡主却上前一把紧紧抱住漪澜的脚腕,紧紧的贴在面颊上悲声哀求:“求你,求你,你教教我,你教教我那狐媚之术,教教我如何勾住男人的心。”
狐媚之术?勾住男人的心?是谁对她说了些什么?漪澜心里一触,颇有些气恼。但眼前生死攸关,她更是对清怡郡主每一举动满怀戒心。
暗淡的光影下,只见清怡郡主一双微凸的大眼里满是认真企盼,不似在使诈搞鬼,她紧蹙着眉哀求:“求你,就教我吧,就教教我如何能狐媚,如何能让男人心动?如何让怀铄肯看我一眼?” 清怡郡主那一副专注的模样,俨然对所谓的“狐媚术”信以为真,倒令漪澜哭笑不得。她这话是当真的?
清怡郡主步步紧逼,缘着漪澜的腿爬来一把抱住漪澜的腰,惊得漪澜慌忙躲避,却无路可逃,整个身子蜷缩在沙发里。
清怡
郡主贴跪在漪澜膝下哭诉:“我爱九爷,一早就爱上他。我十六岁那年,随父王去宫里赴宴,就见九爷玉树临风,立在花丛中,恍若天神一般。我就求皇太后赐婚,我说今生非这个男人不嫁。可是太后不允,说九爷年少。我不甘心,就一直等他。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谁想他不爱我,他喜欢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清怡郡主又哭又闹,喧嚣声惹得门外众人紧张的问:“八奶奶,八奶奶,如何了?”
漪澜心知,如今,无人能救她,她只有自救。仿佛深林里面对一只对她虎视眈眈的猛兽,可有什么道理可言?怕是逃命是第一吧?
“他心里只有你,你告诉我,他喜欢你什么?只要你肯教我狐媚之术,我怎么报答你都行,”这话令人啼笑皆非,这异族女子果然傻得令人无奈,她难道连“狐媚”二字的褒贬都不知吗?
这词儿分明是骂人的话,她竟然如此执着。
“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狐媚子招数,你都教给我!我真的喜欢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我讨厌我我父王,我讨厌所有人,我只喜欢他一个!”听着清怡
郡主歇斯底里的叫嚷,漪澜无奈中却觉得她很是可怜。
五姨太一定是将她同九爷的往日纠葛添油加醋的说给这位醋坛子兼河东狮的清怡郡主得知了,漪澜想,如今必须打消清怡郡主的顾虑,才能稳住她。
漪澜便对她说:“我心里也只喜欢一个人,”
清怡郡主惊得紧张的望着漪澜的眼,拳头握紧。漪澜毫不迟疑地告诉她:“他就是周怀铭,兴樊总督,当朝一品封疆大吏,我谢漪澜的夫君!”
漪澜眸光里满是坚持,毫不退怯地望着清怡郡主的眼眸。她们对视片刻,清怡郡主才长舒一口气般,自言自语般嘀咕了几句什么,然后对漪澜认真道:“我知道,我知道五姨太想借我的手杀了你。不如,我替你杀了她,当做是给你的酬劳?你一定也厌烦那个狐狸精吧?你恨她吧?她分享你的男人,她还妒忌你。若是我,我就杀了她,将她分尸!”
清怡郡主说得轻松,漪澜却听得周身汗毛倒立,心想这妇人如此可怕。但她总不能得罪这人,更不能稍有不慎激怒清怡郡主。五姨太用心险恶,将这野兽引到她面前,她一定要谨慎逃生。
漪
澜想到这里定定神,端出温然的笑,整理衣袂端出师父的架子闲然道:“好吧,我就勉为其难,依了妹妹你。”
清怡郡主闻听,大喜过望,问一句:“真的吗?你肯教我了?”
她那双大环眼瞪起,青眼多,黑瞳小,夜光下格外可怕。漪澜定定心神,不敢望她的眼,只胡乱点头,吩咐清怡郡主说:“你闪开,我吩咐冰绡掌灯进来。”
“掌灯?是是,我去,我去!”清怡郡主不容分说地奔向门,跑得急不顾脚下,绊倒一个木杌,惊叫一声飞跌出去,重重撞去门上,砰的一声巨响。惊得漪澜的心一提,惊恐的望着那贴在门上的身影徐徐打开门,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入,噗通噗通滚进来许多人,乱作一团。清怡郡主捂住额头大喊着:“掌灯!”
屋里光亮一片,漪澜的心神略定,安然的打发众人退下,更笑望着门口的五姨太道:“可惜这戏不尽兴,姐姐失望了。”
门砰的一声响,五姨太慧巧被清怡郡主关去门外。
“快教给我呀,说说看,如何能狐媚?”清怡郡主凑坐在漪澜身边来,迫不及待地催促。
漪澜眸光一转说:“
妹妹若想笼住九爷的心,也容易。九爷呢,未必是喜欢漪澜的人,不过是欣赏漪澜这一类温婉的小女子,怕是我老家江南扬州,俯拾皆是。”
“江南温婉小女子?”清怡郡主寻思着叨念一句,然后问,“不该呀,可我生得如此身材高大,莫不是要砍去一截腿?”清怡郡主慌忙掏刀说,“若我矮一截子,九爷就能喜欢我,我就砍!”
“别!别!”慌的漪澜连忙阻拦着,心想这女人是真痴还是假傻,可令人无奈。
“我说的小巧,是那种举止谈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