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迟经期,更能灸其穴位,令脉滑而和缓,脉象流利,圆滑有力,和缓从容,看似喜脉。一旦停了药,经期复至,南柯一梦。
六姨太操之过急,急功近利要得什么“兰蕙夫人”,自然对这受孕怀胎的方子深信不疑去试。还将她怀孕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便是京城里的皇上都惊动了,怕是难以收场。可惜,这六姨太金玉珑果真狡猾,竟然在瞬间出此奇招脱险。
漪澜赶到四姨太的四宜馆时,平日给府里女
眷们诊病精通妇科千金方的薛老郎中恰好到了,漪澜忙引了他向屋内去,却听到四宜馆内哭声一片,黑压压拥满了许多人,各个屏息静气,神色肃穆。
六姨太倚在她兄长金辉的怀中深深啜泣着,哽咽着呢喃:“孩子,我要孩子。”手中紧紧握住那皇上赏赐的祖母绿平安玉扣,一截子绛红色的穗子就凌乱在指缝间,如握了一手鲜血触目惊心。
床边竟然坐着一位郎中,诊罢脉摇头叹息道:“夫人这身子呀,摔得重倒还在其次,可惜撞在腹上那一计过狠,是硬物所撞。孩子落了且不说,怕是伤了夫人的脏腑,日后生育怕是都难了。”
“啊?”大太太同二姨太惊呼出口,又不由是阿弥陀佛的叹息声,各个闭目诵经。
漪澜更是一惊,也不知平白的是从哪里冒出这位眼生的郎中?分明六姨太没有身孕,他都能一口断定是落胎,更是侃侃而谈这些危言耸听的鬼话混淆视听。
漪澜忙提醒大太太道:“薛老郎中到了,还是请他为六姐姐把脉诊治一番吧。”
薛老郎中在府里为女眷诊病数十载,医术高超无人不知。
六姨太惶然的眸光望向漪澜,冷冷的,狠狠地仿佛要剜下她双眼一般,旋即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哭闹着:“还诊得什么脉?凭谁再诊脉,我那可怜的孩子也是没了,你们都快意了!”
漪澜知她心虚,深咽一口气劝道:“薛老郎中医术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