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只有他们二人?
脚步声准确地停在石室外。
安飞虹迅速握起手中的长剑,将儿子护在身后。
一阵轻微的“喀-喀-”声响起,那是有人正转动石壁上的装饰灯座,石门随之“轰隆”作响,缓缓开启。
赵政钰手握长剑,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安飞虹母子面前。
赵家以武力夺取前朝江山,赵家男儿自幼习武,赵政钰也不例外,即便他的武功只能算平平,对付眼前这些个老弱妇孺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错,他早就打定了主意,让出现在这里的闲杂人等都去死,就算暂时不能杀的,也要先废了再说!
赵政钰的耐心本就不是太好,能忍到此时此刻实属难得。当他自认为已经准备好的时候,就是其露出锋利獠牙之际。
他目露凶光,正欲动手,不曾想赵世铎竟抢先出声。
“六皇叔可是来见父皇最后一面的?”
赵政钰愣了一下,什么见最后一面?
他三个多月前拿给安如玉的毒药没有解药,只要服下该毒,那人最多能撑七八天,就会“病故”。到如今好几个月过去了,他还能见上最后一面,这小子想噱谁呢?
安如玉却是一个踉跄,她有些艰难地转头,看向龙榻那边。
没错,在这地宫之中,也有一张和紫极殿中一般模样的龙榻,此时的龙榻上……
赵世铎上前,徐徐掀开了明黄床幔,榻上那人,不是赵政淳是谁?
他的尸身保存完好,并未腐败,一时看不出来他死了多久,但,他显然不是刚死!
原本已经形同木偶的安如玉,一见那人,脸色顿时煞白。
“啊!!!”安如玉陡然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再也克制不住,歇斯底里地哭吼着,“是谁,究竟是谁杀了他?”
安飞虹面上的神情不变,她的手却不受控制般蓦然一抖,长剑“锵”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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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同时,赵世铎扑通一声跪在龙榻前,良久,他才回过头来,满面悲恸,言辞恳切无比,“求六皇叔为父皇报仇!”
赵政钰身形稍顿,要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揭露赵政淳已死的真相,并将他的死归咎于赵世铎,让他失去储君之位,然后……
可他竟猜不出这小子唱的是哪一出。
赵政钰装腔作势地询问道:“咳,世铎,你倒是说说,这是何人所为?”
“是诚王,他早有预谋!”赵世铎声泪俱下,“求六皇叔为我们作主!”
“什么?!”赵政钰惊呼出声,他的目光微闪,“竟是他!怪不得……”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真正来意,赵政钰到底是心虚,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别说这事和赵政霖没什么关系,就算这事真有赵政霖的手笔,人家也只不过是做了他原本想做事,若是指责赵政霖,那岂不是在自己指责自己?
但是手握重兵的赵政霖无疑是他们共同的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
“咳!”赵政钰清了清嗓子,“既然是老七,世铎为何不赶紧下旨诛杀那逆贼?”
“此等逆贼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赵世铎悲愤不已,“无奈我们孤儿寡母竟无人可用,只能瑟缩在此,侥幸活命!”
虽然这话并不十分可信,但这小子分明是在向他示弱,算他识相!
赵政钰心中不无自得,面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简直岂有此理!”
赵世铎声音哽咽道:“望六皇叔为我们主持公道!”
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赵政钰心情复杂地觑了眼面前感激涕零的半大小子。
不过,他越想越觉得,这就是除掉赵政霖的天赐良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世铎何不赶紧拟旨,将那逆贼诛杀?”
他又将方才的话说了一遍,是催促,也是提醒。
“侄儿以为,此事只怕还须从长计议。”一提到赵政霖,赵世铎年轻的脸上满是惊惧和不安,他踌蹰道:“这事能不能容后再……”
“不能!”赵政钰终于褪
去了一贯的伪装,露出了骨子里那股刚愎自用、目空一切的气势。“做大事者,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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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铎垂首不语,是啊,他可不能妇人之仁,诚王和镇北王手握大周九成兵力,何况他对这一切一清二楚,诚王不死,他如何立足?
赵世铎当初为了铲徐野心勃勃的敬国公安文谦和应付赵政钰逼宫,不得不借助诚王赵政霖的人手。
赵政霖离京后,赵世铎留了个心眼,他故意让安如玉和赵政钰先后离开天牢,为的就是引出安家的和赵政钰的余孽,让他们自相残杀。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两人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又和好如初!
当然,这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就目前来说不是。
对于赵世铎而言,瑾王赵政钰和敬国公府安家早已是他的手下败将,早晚会伏诛,如今他最大的阻碍是诚王赵政霖无疑。
若是想要凭他的一己之力除掉赵政霖,怕是难如登天。
若是能将赵政淳之死推到赵政霖头上,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