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让她与他耗得太久,若是直接面对面的杠上他,她又自忖没有那个实力。所以她选择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让他渐渐感到不胜其烦。
且不论赵政霖是否心悦他,是否真心想要和她生儿育女,以他的身份地位,这样被一个女人再三的打脸,他绝不会无视之。
再不济,她也能在他心中埋下一些阴影,不再让他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们真能冰释前嫌,重归旧好……这么说也并不准确,毕竟他们“旧”时就处得不好。
现如今么,虽说**比“旧”时频繁许多,这跟处得好却是没有多大的关系。
再说他们的身份也是天差地别,他是手握重兵,不可一世的王爷,有着出自名门的正妻,还有血统高贵的佳儿。她只是平民百姓,一个为人所不耻,低到尘埃里的弃妇,并没有与他重续前缘的资格。
她全然无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成为赵政霖的妾或外室,实则那与女奴或**又有何差别?而且还被他的新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欲除之而后快。
柳明溪宁可身为自由人,抛开恩恩怨怨,安逸自在,逍遥一生,也不愿再为了他为而以身犯险!
虽然赵政霖进屋后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兀自徘徊,自顾自出神,但她可以感觉到他似乎气得不轻。
柳明溪扯起唇角,这一回,她约莫可以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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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卧房的房门被叩响。
柳明溪爽快地爬起身,昨夜虽然折腾到体力透支,休息过后她倒是恢复了七八成。
她走出房门时看到的就是一脸便秘之色的翼,他手中的托盘上有佩兰粉、麝香粉和浣花草汁。她特意看了看他的身后,以及走廊的尽头,果然再无他人。
今日的阳光很好,隔着走廊外侧的琉窗量洒落在她身上,可以感受到丝丝暖意,教人浑身都觉得舒坦。
柳明溪扬起唇角,朝他嫣然一笑,福了福身,道:“真是多谢翼大人!”她不动声色的收下了这些药材,却并没有服用,也不做任何解释。
“咳!”反正翼有些沉不住气,他不解道:“夫人真需要这些东西?”
“不需要。”柳明溪朝他露齿一笑,坦诚道:“我本就子嗣艰难,用不着这些东西。请大人去买这些药的本意就是为了让殿下对我心生嫌隙,渐渐厌弃。”
她这番言论太过直白,也太过大胆,翼的身形微一滞,他错愕不已地望着柳明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他不论怎么看,柳氏脸上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她只是做了件极其微不足道且理所当然的事儿。
翼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坑诚王殿下!
继而又想到连他自己同样也被柳氏耍得团团转,翼顿时有种早就被她看透一切的古怪感觉。随及他又连连否定,那不可能,谁不知道柳氏胸无点墨,蠢笨不堪……
柳明溪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变幻莫测的翼,不以为然地解释道:“不过,翼大人或许不知,当初有人明明不喜牛肉,却偏让我为殿下做了三年的牛肉。”
那人
曾借此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不贤”,还时不时用他最不喜的牛肉去恶心他,激怒他和他身边的人。
如今她已无所谓什么贤名不贤名的,她才会破罐子破摔,主动在**后讨要避子汤药,尽最大的力量去恶心他,借此落实当初的恶名,彻底打消他对她的念头。
翼被她一噎,他的脸上霎时一阵青一阵白。
这些事,他当然比柳氏更清楚始末,事实上又何止是牛肉,殿下和柳氏那些年的误会可不少,可那也怪不得殿下。
殿下不曾做过伤害她的事,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太糊涂,着了别人的道还好赖不分。再说,柳氏算个什么东西,就凭她也敢往殿下头上撒气?
翼的脸色阴沉得骇人,他双手握拳,拳上青筋爆起。
柳明溪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她却只是不以为意的笑笑,问道:“殿下是否交待翼大人其他事?”
翼一滞,说到殿下,他的理智又重新回笼。他敛了敛思绪,若无其事地问道:“不知夫人所谓何事?”
柳明溪掂了掂手中装了药粉的瓷瓶,扬唇一笑道:“殿下原本已答应亲自教我轻功,不过他没时间。我便问殿下,可否请翼大人代为教授,而殿下并未否认。”
翼相信她所说的或许不假,但是“并未否认”这几个字的含义可以理解成很多层。都已闹到这个份上,她居然还想让殿下,不,是让他教轻功?
这人分明是得寸进尺!
翼的眸光更为阴沉了几分,他冷哼一声,淡淡道:“此事,我还须请示殿下。”
柳明溪巧笑倩兮道:“我只是想学点必要时保命的手段,殿下没有道理不支持。”
这便是让他去继续传话的意思了。
翼看着她一脸狡黠的笑容,脑中空白了一瞬,一种被她算计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眼前这人和他印象中的柳氏差别可不止一点点,他的心情极度的复杂。
他将今天的事儿大致回想了,终于确定,眼前这个他原以为蠢笨不堪的女子,居然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