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的。譬如曾经的她,和如今的安如玉母子。
对他来说,得不到的才是好,已经得到的就可以随时撇下。
何况,她早已没有继续爱他的勇气。
“你不是一直担心不能生养吗?我会带你遍访天下名医,不惜任何代价帮你治!我们定会有孩子的。”赵政霖几乎要对天发誓,“明溪,我不会亏待我们的孩子。”
“殿下说完了吗?”柳明溪似笑非笑的地看着他,“殿下若是说完了,就请殿下也让我把话说完。”
赵政霖心中一凛,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接下来她要说的,绝不会是他想听的。
“其实殿下误会了,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我虽是一个下堂弃妇,但也过得自由自在,畅快无比。况且我有手有脚,不会让自己缺衣少食,根本不需要别人养我,何苦非要找男人生孩子。
我生性散慢,还有着一身的娇骄之气,何苦非跟着殿下去自讨苦吃?殿下是做大事的人,何苦与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下堂妇纠缠不清?
明溪如此任性,定然算不得一个可心的女伴。殿下若是需要,这天下*******多的是。环肥燕瘦,要出身有出身,要才情有才情,要谋略有谋略。
不仅如此,她们还能替您多生些儿子。总之,与殿下的那些过往,那些爱恨,我早已经放下,望殿下也早日放下。”
柳明溪顿了顿,释然一笑道:“先前,我就说过不想为殿下的妾,那是真心话。其实即使是为妻,我也不想。殿下与我见面说不了三句话
便开始争执,你我倒不如各不相干,好聚好散。”
听到“好聚好散”四个字从她口里说出来时,赵政霖不由得锁紧了眉头。
或许最初,他的想法是娶妻娶贤,他却迫于形势娶了柳氏。等到时机成熟时,他休妻再娶,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即便心里对她并非全然无感,也改变不了什么。
然而今时不同以往,他早已沉溺其中难以自拔,也为此作出了很多努力,她却说出了要与他“好聚好散”的话来,可他如何还能放得下?
赵政霖森冷的眸子眯起,高大的身躯缓缓朝她倾近几分,直把她逼得紧紧贴在树上,退无可退。
柳明溪面上惶惶,赵政霖出入沙场半辈子,说是杀人如麻也不为过。只要他稍稍板起脸来,浑身就透出一股子萧杀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如今,她逞一时之快,说出了这番与他恩断义绝的话来,只怕是不妙。
赵政霖骤然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执起,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左胸处。
瑞颢国位于大周西南部,这里的气候比之大周温热许多。虽是初春,他们早已穿上了单衣。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她依稀能感受到他胸腔内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
柳明溪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她的心莫名地随之紧张起来,她使了使劲,想把手收回,却被他牢牢钳制。
外头的夕阳已经昏沉沉地落入了山顶,余晖带着几分迟暮的昏暗。
暮色中,赵政霖深深地凝望着她,他的眼中似乎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他的声音清冷而微凉,他的喉头却又微微地颤动着。
他说:“你说的都对,可是明溪,我心悦你。”